“郡主，将军战亡了。”出兵的将领带回了章逑的遗体。
沈凝一时悲痛，眼前花白，身侧的晴雨将她搀扶住。
“他在哪？”沈凝强忍悲痛。
“将军已在前堂。”将领道。
血染的白布遮面，被刀戟或砍断，或戳穿的伤口已经凝结，刚毅的脸上是视死如归的决绝。
“郡主。”两位随军出行的将领，将两个一尺见方木盒放置在荣王灵柩前，“将军有一句话命属下一定要带给郡主。”
“他对郡主的承诺，做到了。”
沈凝瞬间崩溃大哭：“阿烈，我听到了，我听到了。”
章逑于沈凝有两诺：一是此生唯沈凝一人，二是取岱森达日首级，为荣王报仇给沈凝一个交代。其一生征战沙场，有幸娶得沈凝，不负家国，亦不负至爱，轰轰烈烈，至性至烈。
... ...
呼春得知卓力格图和岱森达日头颅被挂在边城城墙外以祭奠沈重亡魂，当场就决定发兵攻打边城。
却不想前一晚，宠妾的一碗加了“补药”的安神汤，至其瘫痪中风。
... ...
“谁？”沈重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内近四个月，再有脾气的性子，也学会了认清现实。长日未见强光的沈重，抬手遮眼适应着，看到入口处站立着一人。
地窖入口木板被关上，光线消失，来人由暗走至。
“你？”沈重看清了来人的脸，有几分熟悉。
“初次见面，沈重。”今襄轻声道。
“你是... ...今襄？”沈重诧异，见她不否认，心中一股子难以莫名的情绪，谁都没有想到，两人的初次见面，竟会是这般情景。
几十年的权倾威风的荣王，如今双手被束铁链，一身的狼狈，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窖内，不知今夕何夕。
“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历经几十年风雨动摇的荣王，虽有一时的失态，很快便收敛了情绪。
“有幸，同为阶下囚。”今襄有问必答。
沈重抬抬手，手腕的铁链叮当作响：“这区别对待有些大。”不知他的话是有意嘲讽，还是只感慨。
“三月初七，荣王出兵月钩全军覆没；四月初三，安京得北境战报；同月二十五，沈故被囚禁，北境王府被监管，景熙帝派使臣前往北境调查真相... ...几天前，章逑巡回荣王战甲，行祭奠。”今襄简单地概括了这几月发生的事情，“您还活着，我倒是挺意外的。”
沈重一时之间接收的信息太多，有些迟钝，反应过来后问道：“你如何会出现在这？”
“来调查月钩一役的真相。”
“你们来了多少人？”
今襄不语，沈重了然，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北境内部出现了叛臣。”
“那日前线传来消息，齐老将军被诱入围困，撤军已不及。但当时北城门的攻势更多，卢千带走了大半的军力，城内除却王府五千守卫，抽调不出其他兵力... ...唐德建议带兵救援，从月钩绕道。”沈重简单简述了前因后果，“如今想来... ...”
四个月的囚禁时间，够他想清楚了。
“不知荣王可有怀疑人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