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慧慧把被子揪得更紧了，“我没病，不想吃药。”
之夏：“……”
众所周知，所有精神病患者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没病”。
……
直到其他护士晚上来交班的时候，方慧慧依旧没从被子里出来，不管之夏说什么，方慧慧都再没有说过一个字。
在其他NPC冰冷的注视下，之夏将想要说的话咽下，跟着过来找她的沈富出了门。
不行……
现在不是问这些问题的时候。
一路上，之夏都没说话，而沈富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平时吵吵闹闹的性子此刻无比的安静。
大家一同下班，断断续续都回到西楼。
景灵就站在西楼的门口，背对着他们。
夕阳西下，昏黄的光落在西楼门口的墙壁上，照得整栋楼外面一片光明，而通往里面的门则闭合着，透过门扇上有些落灰的玻璃向里望去，里面仿佛是什么深邃的隧道一般，昏暗地完全看不见尽头。
听到动静，景灵逐渐转过身来。
“今天是大家实习的第一天，考虑到大家的情况，第一天晚上并没有给大家安排夜间工作，希望大家今天晚上好好休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也能像今天一样认真负责地照顾我们的病人。”景灵审视着神色各异的众人，缓慢出声。
其他人点点头，依次和景灵打过招呼后便推门往里面去去。
“谢谢徐护士。”
“谢谢谢谢。”
大家边往里走边不时捏捏酸痛的肩。
说实话，这一天下来的劳动强度真不是盖的，尤其他们本来就不是真正的医师，照顾这些所谓的精神病人更是手忙脚乱。
甚至可以听到，有的人已经约着晚上一起泡脚捶背了。
之夏没跟着大家一块进去，在景灵要离开的时候，之夏轻声喊住了她。
“徐护士，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可以吗？”
“什么问题？”景灵没回头。
“我想问问，7号病房的方慧慧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如果是精神病的话，为什么方慧慧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精神病啊，这都是经过我们医院的诊断的。”景灵声音响起，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那她怎么那么瘦？”之夏不死心。
“你今天给她吃药了吗？”景灵反问。
“……没有，她不愿意吃。”之夏犹豫几秒，还是如实说了出来，她不懂景灵为什么突然问到吃没吃药的话题。
“每一个精神病患者都会认为自己很健康，很正常，不愿意吃药是正常的，你难道要相信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话吗？既然今天没有按时给病人吃药的话，扣十分。”
说完，景灵便离开了。
二楼窗户处，除了沈富以外的其他6个人，听着底下的无聊对话，都纷纷有些不以为然。
去理解精神病人的逻辑，都不知道该说是病人病的不轻，还是之夏脑子有问题，扣分也是活该。
很快，几个人便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