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素华蜷缩在床上，肚子疼得脸惨白惨白的。
医生和林逸轩匆匆进来。
医生按了按她的肚子。
“这疼吗？这呢？还有这。”
秦素华全程只会喊疼疼疼，肚子一抽一抽的。
医生摸了好几个地方，心里头有数了，转过头跟林逸轩说道。
“肚子才刚刚开始发动，还在宫缩阶段，还不能进产房，痛是正常的，只能先忍着，家属好好安抚一下。”
秦素华感觉两眼一黑，生孩子是这样的吗？
痛都算了，还只能忍着？
她后悔了，能塞回去不生了吗？
秦素华痛到咬牙切齿，脸上都是粘腻的汗水，感觉头发好像在水里泡过一样，湿哒哒黏在脖子上。
林逸轩把医生送走，坐在床沿，看到媳妇这么痛苦。
他的心也跟着揪紧，阵阵抽痛。
他拿出口袋里的手帕给媳妇细细的擦拭脸上的汗渍。
秦素华直接伸手一把抓住林逸轩的手，眼里起了雾气。
“我痛，我难受，你快帮帮我。”
林逸轩握住老婆的手，任由她在手上抓出道道伤口。
他俯下身子，不停亲吻秦素华的额头。
“老婆，老婆，我该怎么帮你。”
“看着你这么痛，我也难受。”
“老婆，我答应你，无论男孩女孩，我们只生这一个孩子，以后都不会再让你经历这样的痛了，我心疼。”
秦素华已经记不清，那天至暗的时刻她是如何度过的。
她只记得，她一直在痛了醒，醒了痛中度过。
唯一让她感到欣慰的是，林逸轩一直都陪在她身边，哪怕是去厕所都是用最快的速度。
第二天，姐姐来了，又多了一个人陪着她。
但痛，没有人可以代替她承受。
好在宫口，终于开到了八指。
秦素华在痛了一整个晚上后，一大早被推进了产房。
林逸轩看向小姨子秦素英。
“姐，你在这里等着吧，昨晚爷爷送手术室抢救了，我去那边看看。”
秦素英眼里满是惊讶，老爷子这么不凑巧吗，时间都赶到一块了。
“你快去吧，这边有我守着，我一定寸步不离产房，等妹妹他们出来。”
林逸轩点点头：“嗯嗯，我会尽快回来的。”
林逸轩问了护士，找到了爷爷的病房。
林父，林母以及林海瑶都在病房里。
林逸轩扭开病房门口，六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他的眼睛却一错不错盯着病床上的爷爷，爷爷身上插满了管子。
他小声地问：“爷爷，怎么样了？”
林父拿出一支烟点上：“清醒的时日，越来越少。”
“这刚刚醒了一会，现在又睡着了。”
林逸轩坐到床沿，握着爷爷的手。
“爷爷，我过来是告诉你好消息的，素华刚刚进产房了。”
爷爷的手指在他手心里动了几下，但爷爷并没有醒来。
林逸轩陪爷爷待了半个小时，放心不下自己的老婆，又赶回守在产房外。
秦素英焦虑得在产房门口走来走去，进去也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有动静。
林逸轩回来后则淡定很多，坐在凳子上闭着眼等。
他着急也无济于事，不是吗。
产房里的秦素华，全身都在流汗。
她配合医生用了很大的劲，然而孩子还是没有出来。
秦素华痛得，着急得都在心里用上意念了。
宝宝，你别再折磨妈妈了，从妈妈肚子里出来好不好。
不知道是错觉呢，还是宝宝真的听见了她说的心里话。
医生在她耳边说的话，她都感觉很遥远。
但秦素华明显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好像自己在往外边爬。
终于，在她最后一次用尽全力后，孩子顺利降生。
没等医生拍宝宝屁股，宝宝自己大哭起来。
“哇哇哇。”
“哇哇哇。”
孩子嘹亮的哭声，响彻产房。
医生们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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