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提到的‘不同的人可能对命运有不同的解读’,这倒也没什么错误,只不过解读出来的大方向一般都是一致的,造成误差的原因可能会有仪式、器械、解读人的因素在里面……就像《蒸汽鸟报》上的执笔人阿斯托洛吉斯·莫娜·梅姬斯图斯小姐,她所使用的就是水占术,与我们所使用星象仪所得出的结论就有一定差别……”
似乎是因为提到了那位赫赫有名的占星术士,莱依拉也来了兴致,拿出了自己从不离身的饰梦天球,就开始给白墨展示了起来。
“正好提到了这里,就让白墨先生你亲眼看一下自己的星相吧……”
莱依拉盯着白墨一通猛瞅,然后对着带有装饰的水晶球不停摆弄,最终在上面显示出了属于白墨的星相,但在这之后却陷入了沉默。
“如果显示的是一片空白的话……我也能接受。”
白墨一边站起来一边绕到了少女的身后,俯下身子与少女保持齐平视角,看向水晶球……
“——————!!!”
虽然不是一片空白,但却更加令人难以接受!毕竟白墨先生对此早就有所准备,但展现在他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他陷入了同样的沉默——
只见周围那些并非主要显示的星相都具有完整的形体,虽然抽象,但终归是由一个个光点构成的整体,其中还有部分被隐约的线条链接。但唯独处于显示中央的、属于白墨的星相,仅由两个光点构成。
“不、不应该是这样才对啊……”不知是因为白墨靠得太近,还是水晶球上显示的画面太过离奇,莱依拉又一次恢复了手忙脚乱、欲哭无泪的姿态。
“这代表什么?”
“唔……”少女很难解释,一方面是因为没有特定的仪器辅助,她所做出的也只是猜想罢了,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认为这种情况是操作失误造成的……
毕竟星相显示的是一个人从出生到死亡的全部命运,应该是一条向前延申、可能具有分叉、但依旧直至终点的通路才对。
其实不需要莱依拉做出回答,当白墨看到那两个光点的时候,就像少女所说的那样产生了“莫名的感觉”——
他理解了自己为什么能够改写别人的命运了。因为就像上面显示的那样,属于他的命运只有两个早已被锚固好的点,剩下的……都是野蛮发展……
其中一个点代表着他的到来,是已经达成的。至于另一个,他很确定那不是终点,而是节点。他可以朝着他人的星相上横冲直撞,改写他人命运;可以困守一地,安静的向前。
但无论如何,他必将经历这里。
明明可以改写别人的命运,但却无法改写自己的……
多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