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饮马镇上,神迹不断。
民众烧香点火,跪叩神明。
岳国栋无语吐槽:“这也太过分了吧?别人顶多制造一个最多两三个神迹就完了,他们这还有完没完啊?”
岳国梁倒是觉得还挺好玩的,自从疫病开始蔓延,镇上就弥漫着一股子死气,成天到晚不是唉声叹气就是哭声震天,他都快抑郁了。
自从开始出现这些事儿了之后,镇上的整个气氛都变不同了。
人们开始走出家门,脸上又出现了笑容,讨论的事情都是,你家今儿个又出了什么稀奇事儿了没有?没有?哈,我家可有呢!
语气可自豪呢!
岳国梁因此倒是不像最开始那么反感了。
“其实我觉得这搞这玄女啥的人,也不一定有什么坏心眼。”
“如果能让大家伙儿心情好一些的话,这也许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岳国栋冷哼:“天真!可笑!动点脑子好不好?先用神迹收揽人心,然后就是收钱收粮,最后连人也不放过,拉着一同造反,连骨头都吞了。你还说并不是什么坏事?你头壳是不是坏了?”
岳国梁不服气:“大盛都没了,算什么造反?打仗的话,又有什么不好?咱们倒是不打,可今儿这个来要钱明儿那个来要粮,咱们谁也吃罪不起,只能要啥给啥。等有一天,我们拿不出东西来的时候,你说要怎么办?我听人说,有的地方拿不出东西来,就把镇子上的女人都拉去抵债了。要变成那样,还不如打仗呢!”
一次次的,岳国梁早就受够了。
他这一说,岳国栋也沉默了。
他何尝不知道这样下去很危险。
只是,饮马镇这里一马平川、无险可守,镇上人口又不多,若是组织起来抵抗的话根本就拼不过别人,与其反抗失败,到时候男人被屠戮,女人还是落不得好下场,还不如像现在这样,委曲求全,还能暂时保一时平安。
但郑家的胃口越来越大了,一次比一次要得多。
这样的平安,还能持续多久?
岳国栋也不是不担忧的。
“好了,别争了,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对方究竟是什么人还不知道呢!”
“先静观其变吧!”
岳学海如此说道,是驴子还是马,总得先看看再说。
不过,能同时在镇上整出这么多花样,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也许真有几把刷子……
岳学海思量着。
这一日,岳家父子很有经验地照旧一大早起来了,不知今日,又会有什么样新的神迹要降临在他们镇上。
岳国梁满脸的期待。
岳学海背着双手、岳国栋拿着本书,貌似看得很认真,只是半天没有翻动。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个早晨,竟然没有任何一家报告他们家里昨夜又发生了何等的神迹。
这个早晨,饮马镇上的人都格外地沮丧、失落。
玄女娘娘抛弃他们了吗?
三岁的宝儿“哇”地大哭起来:“不,我要玄女娘娘,我要玄女娘娘……”
孩子的哭声在格外安静的镇上回荡、回荡……
岳国梁扁了扁嘴,怎么办,他怎么心里也酸酸的,眼睛有点湿,不,他不能哭,他已经十七了,他是个男子汉了,他不能哭。
唉,做个男子汉好难啊!
还是做个孩子比较容易,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岳国梁有点羡慕宝儿,如果真的见到玄女娘娘,他想问问她,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将人重新变回小时候啊?
若是可以,他想一辈子当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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