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惜朝平静地看着它，过了片刻才说道：“我承认你说的有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已经死了多久？”
虎娃挠着胡须，一边数着自己这些年在食堂门口看过的一届届学子。
“十四年？”它不确定地问道。
“修炼万鬼逆仙诀的首要条件就是找到一具与自己同一时间死去的肉躯，我想没有哪具肉躯可以过了十四年还没化为白骨。”
盛惜朝同情地看着它，随即话锋一转，淡淡道：“我知道万鬼逆仙诀对于鬼的诱惑有多大，你有此念实属正常，可是万鬼逆仙诀在不同的鬼手中发挥的功效也是不同的。”
淡然的语气中隐藏着绝对的自信，虎娃微微一怔，仿佛这才想起眼前这人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亚圣，自少年起便有不少惊动世人的事迹。
“可是那又如何？”
虎娃再次蜷缩在地上，懒懒道：“小主喜欢你不代表我也喜欢你，哪怕终要魂飞魄散我也不会跟随你，何况我对你那万鬼逆仙的最终计划毫无兴趣。”
盛惜朝笑了笑，说道：“你之所以会变成鬼说明你死前有执念未放下，如果我猜的不错，你的执念一定与她有关。”
虎娃再次怔住。
盛惜朝接着说道：“只有你自愿进入鬼灵珠，我才能带你去见她。”
虎娃不甘心地低下头，因为这是一句实话。
鬼受天道法则束缚，无法离开自己生前殒命之地的方圆百尺范围。
这是活人不知，只有鬼才知道的事情。
修炼了万鬼逆仙诀的盛惜朝是例外，可是即便他曾为了找到一具合适的肉躯而魂飞整片大陆，也只能为期半天。
不过他获得了肉躯后又是另一回事了，如今的他几乎和活人无异，唯一不同的是他需要吸纳鬼气来延长“寿命”。
“你真的会带我去见小主？”
虎娃语气稍稍软了几分。
盛惜朝知道这只猫妖动心了，当即从识海中取出长夜剑，剑脊上的“长夜”两个古字随之闪烁起诡异的红芒。
“我成圣之日，万鬼便得以解脱，彼时你可以像当年一样常伴她身旁。”
虎娃想了想，说道：“我不喜欢你，不过我信得过你。”
“那么成交。”
盛惜朝缓缓将剑刺入虎娃眉心，后者随即化为缕缕猩红鬼气，顺着长夜剑游入鬼灵珠内。
吸纳完毕后，盛惜朝随之进入鬼灵珠，只见无边的沙漠里果然又绽放出一朵红花，比起岳凌姣那朵略显矮小。
“来新人了？”
岳凌姣立刻窜出红花，接着就发现一只橘猫趴在沙坑里晒太阳。
“我是不是见过你？”
虎娃觉得这个脸上带疤的可怕女人似曾相识。
“我想起来了，你是嫣红裳的灵宠！”
岳凌姣忽然叫了一声，接着一把抱起虎娃，放在怀中撸了起来。
虎娃不悦地皱了皱眉，本想反抗，可是感受到岳凌姣伟大的胸怀以及娴熟的手法后，发出一声惬意的叫声，慵懒地闭上了眼。
“这小乖乖是怎么死的？”
岳凌姣好奇地看向盛惜朝。
“你不知道此事也不足为奇，因为当时你已经毕业两年。”
盛惜朝眯着眼，追忆道：“那是嫣红裳入学的第三年，某个晚上有六个神秘人潜入学院企图劫走嫣红裳，而虎娃就是为了护主而死。”
虎娃忽然睁开眼，朝盛惜朝翻了个白眼，“当夜你要是再早来片刻，我也不至于惨死当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