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面对李逡，朱岘还能凭身份压住。
但此时面对眼神锐利的李乾，朱岘隐隐压不住，只能将颤抖的手藏在身后。
李乾是暴脾气，怒声道：“当着昊都上下，老夫对天发誓，若是私通上秦，必被五雷轰顶，全族死无葬身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这话的震慑力非凡，使得现场噤若寒蝉。
许久后才有人低声讨论。
“不愧是老将军，直接来狠的，不拐弯抹角。”
“听说李乾当初凶名赫赫，所过之处鸟兽绝迹。”
“他敢这样发誓，说明问心无愧。”
“不过现在说不准了，双方都有道理，我看不出谁真谁假。”
同样震动的还有御花园的朱搴。
他猝然起身，眼神绷直，双拳紧捏。
“连这老家伙都没死，看来皇叔失败地很彻底。”
身边太监战战兢兢，提醒：“陛下，二殿下可能撑不住。”
“哼，他若是连这都撑不住，哪有资格当皇帝？先看看再说，李乾不如李逡会说话，估计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
刑场，朱岘咬紧牙关，催动仙根去对抗杀气，终究还是挺住了。
“哼，发誓当不得真，谁都能发。你必须给出合理的说法，否则可以理解为你在胡搅蛮缠。”
李乾微微一笑，他已经摸清朱岘的底细。
“我当然有说法。能不能将圣旨展开？”
“当然可以。”
圣旨高高展开，上面的文字很清楚，封李乾为大昊王，条件是放开东部防线。
李乾问：“那么问题来了，既然我收了圣旨，为何没有放开防线？”
朱岘道：“因为时机不对，被父皇及时阻止。你担心暴露，就一直藏着。”
“有趣，真有趣。你如果细看圣旨，会发现材质好像有点问题。”
朱岘捏了捏，道：“没什么问题。”
“你没见识肯定看不出来，让旁人细看。”
刑部尚书接过去，李乾让他撕开边角。
他哪敢撕，朱岘扯过去直接撕开，里面居然是普通的布料。
刑部尚书惊讶：“不可能用这种料子，我见过上秦的圣旨。”
李乾解释：“别看我是武夫，实际上我比你们细心。得到的每份圣旨我都会上交，但我交的不是真品，而是伪造的假货，就是为了防止某些奸臣找机会说事。这类圣旨本身就要被烧毁，所以是真是假无所谓。真的被我亲自销毁，因为这样最安全。没想到那时候的谨慎现在派上用场。朱岘，我很好奇，当年被刑部收走的假圣旨，为何会在今天从李府搜出来？”
声音如刀，惊得朱岘后退几步，他终究太年轻，扛不住李乾的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