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海棠苑的西小院，林晚宜便看到院中几个丫头躲在回廊有说有笑，另外两个婆子躲在拐角处闲唠嗑。
这林嫣然一向不是个善主，这会儿竟这么纵容下人，看来她确实不受打击不小。
一个眼尖的小丫鬟看到林晚宜轻咳了两声，几个小丫头一哄而散，那两个婆子不太友好的看林晚宜一眼也起身离开。
墨书不明所以的截住了一个婆子的去了，“贾嬷嬷，二小姐呢，这姨娘殁了莫不是林府的规矩也没了吗？见到大小姐不用行礼打招呼的吗？”
“墨书丫头，不是我们没有规矩，而是我们一见着大小姐就怕呀，万一哪天得罪了大小姐指不定会死得多惨呢？而且二小姐不让我们靠近，也不叫人伺候，我们也不敢通传呀。”
贾嬷嬷说完转身离开时还不忘了瞪林晚宜一眼。
“小姐不要生气，休要听她胡说八道。”墨书和思棋听得气鼓鼓的，这些人怎么是非不分呢？
“无妨，她能这么说，说明是个有良心的，毕竟跟了刘姨娘那么多年。”
这贾嬷嬷是刘氏抬为姨娘后老夫人拨到她院里的，这么多年的主仆岂会没有感情。
听到外面有说话声，林嫣然的丫鬟兰香开门出来，“吵吵什么，二小姐好容易眯一会儿。”
看到是林晚宜，神情一滞，心想怎么会是她？这是来看笑话的吧。
“大小姐，二小姐这几天伤心过度，夜不能寐，这儿刚刚迷上眼睛，奴婢斗胆请您先回。”
兰香话音刚落，屋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让她进来”。
林晚宜看了兰香一眼，绕开她推门进屋。
看到林嫣然，林晚宜吃惊不小，她清瘦了不少，没有了之前在她面前的那种趾高气昂，柔弱了很多。
“林晚宜，你比我想像的晚来了那么一些，看笑话还不早点来。\林嫣然语气平淡，没有了以前的愤慨不平之气。
想当初二小姐说话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架势，何时这么丧过？
“知道我是来看笑话的你还让我如愿，这可不是你的做派呀。”林晚宜淡淡一笑。
“成王败寇，事到如今我娘也没了，无所谓了。”
林嫣然半趴在软榻上目光呆滞，这心灰意冷的样子倒让林晚宜觉得索然无味。
如果真的能选，她倒是希望她能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林嫣然，那样的她虽然惹人厌，但最起码很鲜活。
“嫣儿，我虽讨厌你，可并不恨你。你因为姨娘的事恨我，我也无话可说，但我所做之事并不后悔，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我皆为人女，母亲被害被冤枉被胁迫我们能坐视不理吗？
我也不曾想过让姨娘去死，毕竟若是受人胁迫，京兆府必会酌情处理，奈何姨娘宁愿一死。
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姨娘临死之前并不恨我，要不然她也不会让你跟我交好。”
林晚宜巴巴说了这么一大段，林嫣然依旧无动于衷的趴在软榻上。
“话已至此，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等你想通了来云水榭找我。”
林晚宜丢下这句话之后带着丫鬟离开，她只能点拨到这里，接下来只能静观其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