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分定格在3：1，XY优先拿到了赛点。
中场十分钟休息，艾草第一个下了场。
身后的周寂远和小梦还在热闹地交流着刚刚那一局的战况。
“我去，艾哥简直战神，太帅了！”
“返场那波我都以为没了，结果艾哥一个人续住了！”
“不愧是艾哥，早知道我就该练辅助，让艾哥打输出！”
李解闷头不说话，小五跟在他后面，犹豫了好半天问道，“你之前想打我，是为了艾草。”
这是一个陈述句，李解诧异地扭过头，他看之前小五那表情还以为自己打错了人，但现在看来，小五都知道。
“为什么？”小五接着问，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顾不上伪装，他想弄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
“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李解瞪了他一眼，“你对艾草做了什么？”
小五皱着眉，他分明什么也没做啊！
哥哥只是察觉到自己的一点点喜欢，就立刻狠心给他下了药，哥哥要他失忆，他也乖乖地装失忆了，哥哥不愿意自己靠近，他即使心里难受极了，也极力克制。
“哥哥他，到底怎么了？”小五心揪起来，难受地厉害，他终究还是换了称呼，代表自己认输了。
李解不肯说。
小五只能加快脚步往休息室冲去，没看见人，他又转头往洗手间跑。
等他好不容易跑到门口，却正好看见，艾草对着洗手间的镜子，咳了两声，呕出一口血来。
脑袋里绷了很久的一根弦突然断掉，坚持了那么久的伪装在这一刻终于全盘瓦解。
小五冲上前，搂住艾草。
“哥，哥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艾草又咳了两声，他捂住嘴，血从指缝里流出来，他回过头，看向小五，扯出一个带着血的笑，“怎么？不装了？”
小五如遭雷劈，立在当场。
哥哥发现了！他什么时候发现的！
趁着小五愣神的功夫，艾草挣脱开他，扶住水池边，打开水龙头，清澈的水流冲走了殷红的血迹。
细长的手指放在水龙头下，艾草握住一把水，抬手却漏了大半，他也不在意，只是用湿润的手掌摸了摸沾了血的镜子。
镜子上留下一道血痕，正好将艾草和小五分隔开。
“哥，我错了。”小五死死地拽着艾草的衣角，不肯放手。
艾草却抬手，他力气不大，却很坚定，一根一根地掰开小五的手指。
“你没错，是我错了。”
是他舍不得放手又不知如何回应只能装聋作哑，是他不想伤害小五又犹豫不决伤人更深，是他没有好好引导遇事只知道逃避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职责……
是他错了……
“哥，我求你，吃颗止疼药好不好？”小五陪着艾草太久了，他比谁都知道，艾草此刻的难受疼痛都是真的。
仿佛是为了惩罚小五的欺骗，又或者是为了惩罚自己，艾草没有吃止疼药，才发现，原来没有系统加持的时候，是这样的疼啊……
小五这才发现，以前的自己虽然没有身体，但是他可以直接将止疼药输入艾草的身体，可是现在他不再是一个单纯的系统，他没办法再让艾草吃药，只能看着他疼。
他站到了艾草身边，却反而离艾草更远了。
艾草摇了摇头，他的脸色刷白，唇角却殷红，他又洗了洗手，将镜子和水池都擦干净。
“其实一直都该这么疼的。”艾草按住胸口，那颗跳动的心脏此刻每一下都让他痛彻心扉，“我骗了那么多人的心，也该有遭报应的一天。”
“哥，不是的……”小五泪流满面，他努力想辩解，却不知从何说起。他不知道自己是不应该骗艾草，不应该不喝那杯牛奶，还是说更早的时候，不应该对艾草动了心。
“还剩下一局比赛，我想打完，好吗？”艾草吐出一口气，努力将喉头的血咽了回去。
小五哭红了眼，哽咽着答应，“好，好，好。”
重回赛场，小五的红眼眶引起了周寂远的注意。
“什么情况，不会被队长骂了吧？”
小五没说话，艾草也没说话，他只是坐回了辅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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