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草没有再看一眼跌坐在地上的还一脸不敢置信的艾春兰，他轻轻地放下手里的话筒。
即使再轻，话筒的收音器碰到地板还是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这一刻，艾草感受到身体里那些属于原主的情绪彻底消散了，他清楚地听见了一声，“谢谢。”
以前的世界，他从未探究过原主的情绪，那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工作，谁会关心自己工作时的工具会不会不开心呢？
他只是觉得那些人莫名地熟悉，偶尔有一次问过小五，小五说，那些被选中的人本身也活得很累了，艾草的到来只是他们为自己选择的另一种死亡方式罢了，他们其实会偷偷地看着艾草。
之前艾草还不信，现在，他信了。
他吐出一口气，扬起一个笑容，转过身，从容离开。
他离开的姿态太过潇洒，白色的裙角飞扬，男人一头短发，却不会让人再质疑一句是不是太过女气。
他看起来是那么温柔又强大。
身后的剧场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句，“加油！”
艾草的脚步一顿，没有回头。
“加油！”
“公主你是最棒的！”
“艾草，我好喜欢你啊！”
“你没有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时南第一个鼓起掌，接着哭得泣不成声的路展望也跟着高举双手，响亮的掌声在剧场空中响起。
余封咬着牙，泪水已经糊了他的脸，他自当练习生以来，从未有过像现在一样狼狈的时候，可他浑不在乎，只是用力地鼓掌。
斯蒂芬也毫不犹豫地跟着鼓掌。
掌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响，那些哭到说不出话的观众们都纷纷鼓起掌来，这掌声里包含着无穷的力量，好像在告诉离开的艾草，别怕，他们会一直支持他！
艾草还是没有回头，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泪水，影帝的表演已经结束了。
他该出戏了。
只是这一次，他笑着低声对着空气道，“听到了吗？世界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只要你勇敢点，耐心点，会有很多人爱你。”
他下了台，迎面看见了小五朝自己跑来。
脸上的笑容愈发真挚，他快走两步，上前一步抱起小五，小孩子的身体软软的，香香的，虽然很小，却是最好的避风港。
“你来了。”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主人。”
小五伸出自己的小手在艾草的脑袋上摸了两下，很轻很温柔。
以前他难过的时候，主人都是这么安慰他的。
他们这边温馨了没两秒，许子颜走进了后台的休息室，“大佬牛啊！”
艾草抬头看了眼许子颜和她身边的男人，带着些警惕，“这位是？”
“小钱啊！我的系统！”许子颜踮着脚，用胳膊勒住小钱的脖子。“现在对外是我老公，咱们不是要扮演小五的亲生父母嘛，自己人比较放心。”
艾草之前还不知道小钱能化成人形的事，看了看人家的系统都已经比主人高了，而自家的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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