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艾羽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是嫉妒他才跟他作对？”
“好啊，既然你们觉得他是多么善良多么贤明，那我就告诉你们！”艾羽看了看文银，又看了看柳如晦，只觉得他们才是被蒙蔽的那个，“当年太后苛待皇子，我们是在冷宫中相依为命长大的，我出身低贱，宫人时常欺辱，他一开始假意替我说话，我便真信了他，那时候我们经常吃不饱，我跟着胡姬学了点微末功夫，每每去御膳房偷些剩菜剩饭，带回来给他。”
艾羽说起往昔，眼底的戾气驱散了些。
“那日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去偷剩饭，不想被一个小太监撞见告发，捱了板子，好不容易回来却听说，太后来了冷宫说是送吃的给了两位皇子。”
“我自然不信那老妖婆会突然大发善心，所以带着伤想去提醒他，他却像条狗一样跪在太后面前，吃着对方施舍点东西，求太后带他走！”
“我们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可确实是他先抛弃的我！”艾羽仰天长笑，他盯着文银，笑容越发诡异，“你以为我为什么会选中你，还不是因为听说你是他最爱的妃子，要是你也背叛了他，他会不会就能感受到我当年的绝望？”
文银瞳孔一缩，原来如此！
“我也不怕告诉你们，我给他下的叫兄弟蛊，中蛊之人会和血亲兄弟性命相连，也就是说，你们杀了我，他也活不了！”艾羽的眼底显露出病态的疯狂。“我就是死，也会带他下地狱的！”
一直沉默的柳如晦却突然开口，“你错了！”
艾羽的笑声顿住，扭头看向他。
“前些日子，太后突然疯了。”柳如晦平淡地叙述着，可这一个开口就让另外两人大惊失色，他们只听说皇上斗赢了太后，并不知道太后的下场。
“那老妖婆，活该！”艾羽眯起眼睛。
柳如晦接着说，“太后疯之前扬言要让皇上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所以说出来一件多年前的宫廷秘闻，刚巧就是羽王刚刚说的那个故事。”
艾羽的目光顿住，心中像是突然被剪开了一个口子，无数的冷风呼啸而过，他敏锐地感觉接下来的话可能会颠覆他全部的认知，却还是忍不住想要知道。
“皇上从来没有抛弃你！是他替你吃了那带毒的饭，是他放弃尊严和太后做了交易，换取你在冷宫安然无恙地长大，也是他找借口将你送到边关，远离皇宫中的尔虞我诈。”
柳如晦的话像是在艾羽的伤口处洒了一把盐，本以为愈合的伤疤这会儿又刺骨的疼了起来。
“不可能！”艾羽不愿相信，可想起艾草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想起对方义无反顾地替自己挡刀，想起这次见他，那分明和多年一样仁爱关切的眼神，他期待那样如哥哥一样的目光太久太久了……
“真相如何，羽王心里恐怕早有决断，我把这些告诉你，只是希望你不要后悔！”
艾羽沉默片刻，哑然反问，“……后悔什么？”
“他护了你这么多年，你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他会不知道么？你将毒下在酒里，他却连喝三杯，你都不曾怀疑过吗？还有你那兄弟蛊，要是……”
柳如晦还待说下去，门口响起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艾草猛地推开门。
“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