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抬头,伸手就拉住了萧阳的衣角,“陛下,求您为嫔妾做主啊,顾昭仪娘娘居然命令她的奴才推嫔妾,想要害了嫔妾的孩子,她嫉妒嫔妾有孕,方才是想要嫔妾和孩子的命啊!”
凄厉的声音叫周围奴才都是一哆嗦。
给李才人看诊的太医也僵了僵。
萧阳顿时垂眸看了李才人一眼。
女子平日里就消瘦。
有孕的时候就没有丰腴过。
如今这阵子过去,瞧着倒是更瘦了些,此刻躺在地上,人瞧着就有些可怜的很。
嘴唇都起了干皮,加上身下有血……
“先抬她回宫。”
却忽然,萧阳回头命令宁妃道,“叫太医跟着,好好看着她的肚子。不要叫出事了。”
宁妃眸光一闪。这才回过神儿来。“陛下放心,嫔妾会好好照顾李才人。”说着顿了顿,又看向斜后方站在那儿一直没说话的顾娴。
“那顾昭仪——”
“你先带人回去。”却不等人说完,萧阳就打断。
宁妃呼吸又一滞。
盯着对方。
脸色却有些渐渐沉了下来。
“陛下!!”
“顾昭仪做了什么,不需要查么?李才人都这样了,这可是大事!!”
萧阳却皱眉不想再听了一样,当即叫了不少奴才过来,一边抬着李才离开,一边叫人收拾这地方乱七八糟的东西。
“陛下,陛下,您怎么能这么对嫔妾和孩子,陛下!!”李才人疯了一样的开始哭起来。
便是被人抬走了那哭声也隔着夜色传的远而深,叫人不寒而栗。
“顾昭仪,你就不害怕!?”宁妃闻言,攥紧手指,忽然扭头看着顾娴,
顾娴皱眉,觉着这话实在是奇怪的很,斜了她一眼,“娘娘此言差矣,嫔妾未曾做过什么错事,为何要怕。”说着看向萧阳,“陛下,我没有害过李才人,也保证没主动动过她一根手指,是她自己方才冲过来要打我。”
顿时一声冷笑。宁妃冷冷,“人命关天,你倒是说的轻巧。”
顾娴懒得和她理论。
只看向萧阳。
宁妃见状脸色一沉,还要说话,“回去吧。“萧阳忽然却又打断她。
声音已经有些不悦了,“时候也不早了,这件事先等李才人胎儿处理好了再说,今儿也不早了,”
咚的一下。
宁妃心就沉了下来。
也是她实在没想到事实都摆在眼前了。
皇帝居然还要维护顾娴,陛下如今真是被这个女人下了迷魂药了还是怎么?
疯了么?
”你的手也冷的厉害,在外面站了多久了。”萧阳却没理她,上前拉住了顾娴的手拢在掌心。
顾娴抬头疑惑看着皇帝。
萧阳脸色却很平静。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奴才小顺子,“这人慎刑司必须要带走。”
顾娴眸光微闪。“陛下,嫔妾说的都是真的。”
隔着宽大的衣袖,萧阳却背着人捏捏她软乎乎的手,压低了声音,“朕知道。”
顾娴一顿。
萧阳却又捏了她一下,扭头看着外面的侍卫,“来人啊——”
跪在地上的小顺子顷刻身体一颤。
“把他带下去,明儿听候发落——”
几个守在外面的侍卫顿时闻言上前行礼,忙就拉住了地上脸色惨白的奴才。
托着朝外走了过去。
…………
“贱人!!”
哗啦一声。
回到咸福宫内,宁妃难得一把扫了桌上的茶盏,怒呵了一声。
顷刻杯子落在地上。
四分五裂。
兰儿带着一众奴才跪下来。
脸色沉沉。
宁妃气的心口起伏不定,回头看到了自个梳妆台上,年前离开京城的时候,萧阳赏赐给她的首饰,走过去猛地一把拿起来摔在了地上。
“咣”的一声。
木匣顷刻应声而碎。
里面的玉镯掉了出来,四分五裂。
上好的和田玉就这么成了渣片。
连带着她的手都被划破了出了几个血口子。
兰儿脸一白,紧张的忙上前就握住了宁妃的手,“娘娘,您便是生气,也不能伤了自己呀,这手都出血了。”
宁妃却浑然不在意一把甩开她。
兰儿无法。
只能叫了奴才去拿药膏和叫太医。
“好。既然如今陛下如此护着那贱人,我倒是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宁妃一字一顿说着,脸上冷笑不绝。
她原本想着,便是萧阳宠爱这顾娴,在子嗣上偏颇于她,也不至于护到这个程度上。
哪想到李才人这样子了,萧阳居然就这么叫顾娴回去了。
也不说怎么治。
只叫带走了顾娴的一个奴才。
这算什么?
“顾娴这贱人,日后留着定然是个祸害。”宁妃从来没有哪一刻有如此清晰的认知。
顾娴。
必须找机会清理掉她。
而不多时太医过来了,见到宁妃只是划破手指时,心里松了口气,刚才李才人被抬回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