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什么玩意？好好华夏人，叫什么洋名！”老肖不耐烦，“赶紧的，给钱。这地儿，没钱谁愿意给你跑。”
Carolyn抱着大包和他僵持：“叫我Carolyn，我就给！”
“卡……”
“Carolyn！”
“卡洛琳，赶紧，给钱。”
Carolyn数出一叠钞票，递给老肖。
老肖从一口吐沫对着手指吐出，捻捻食指和拇指，仔细数过三遍，点点头。
“出发吧。”
……
“过了。”
这声音，张永军的。
张一鸣和元初一对视一眼，不由一乐。
她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社恐。
吴晗导演别说讲戏，他连“ACTION”都得张永军代劳。
对拍摄的想法，时不时的，一张纸递过来，上面不是细致到极致的分镜头，就是对人物心理的分析。
字特遒劲有力。
如果这样，演员表达的还不能让导演满意。
这个时候，导演翻译机张永军上场，吴晗一个眼神，他居然能够明白对方表达什么意思。
十分神奇。
……
肖晓琳小跑过来，给元初一递上氧气瓶。
元初一黑着脸凶她：“不准跑。这里海拔5000米往上，你跑来跑去，不要命了！不差这会儿，慢慢走，知道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孩子从小翻山越岭，她意外的算反应最轻的一拨人。
宽姐和秦磊已经双双躺倒，留在牧民的帐篷休息，压根没法跟出来。
张一鸣接过助理的氧气瓶，正在猛吸。
“小元，你真是厉害。我小看你了。”张一鸣对元初一竖了竖大拇指，就是整个人都有气无力，特像被迫营业。
元初一却知道，他真的是撑着一口气在镜头下表现得精神。
红景天，就属他消耗得多，复方丹参滴丸也在用。
元初一笑笑：“我也没想到我能适应得这么好。按理来说，肺活量大的人更危险。”
以她的肺活量，反应如此轻微，系统给她开挂不小啊。
张一鸣补充了点能量，整个人总算没那么蔫头耷脑。
这才有了和元初一聊天的心情。
“我说的不是高原反应。”张一鸣纠正道，“春节那会儿，给伍导拜年。他知道我们要一起拍吴导的作品，特别为我开心。对你赞不绝口，让我珍惜机会。”
张一鸣叹息：“伍导这么说的时候，我挺不服气。”
凭什么是他珍惜机会？元初一才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缺乏生活经验，能有多厉害？
谁知道真正开演，哪怕演个花瓶呢，元初一也表现得浑然天成。就好像她真的是那个郁郁不得志的摄影师，心比天高，无知无畏。
“我真够幸运的，做群演被伍导挑中，第一次演电影，能和你，和这么多实力演员搭戏。”
“您客气。该我荣幸。”
“哪啊。你连体力都比我好。刚才那些包，重着呢吧？我拎了下，单手没能拎起来。”
真是有损他退伍军人的高大形象。队友要知道他连个姑娘都比不得，得嘲笑他下半辈子。
“您这是因为高原反应。自然风光摄影师，摄影包动不动几十公斤。太轻，拎出来的劲儿会不对。我让张制片加重的，有点感觉吧？”
“太有感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