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着雪停了下来，外头阳光照耀，贤妃这日去了德妃宫中，二人此时正坐在窗边煮酒烹茶，有说有笑。
“这珍妃好福气啊，入宫不到一年，便坐上了妃位，还怀了皇上的孩子，我倒是有些羡慕她，马上就是当母妃的人了。”
贤妃这话说得随意，德妃面上一笑，应和着她：“确实是好福气。”
“皇上宠她，本就难得。”
“你我是知晓的，皇上看着温和，实际上是多冷情的人。”
“想当年，你我先后赐给皇上当太子侧妃，一同进了东宫，哪怕有过这般待遇？”
德妃的一番话，把贤妃的思绪又拉回了当年，她面上有些恍惚，似怀念又似感叹。
“到底是老了比不得当年了。”
“你我如今都快三十了，你啊，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王家姑娘了。”
“秋燕，我还记得当年你拉着我偷看皇上的情景，现在想起来，可真是历历在目。”
德妃没想到贤妃会突然说起以往的糗事，不由笑出了声：“你还说这些做什么？”
“现在想起来，我都觉得丢人。”
“若不是你非要去看皇上，我哪里会冒险大着胆子带你去偷偷看他，结果被还是太子的皇上给发现了，你瞧，说出来都丢人！”
德妃捂着嘴大笑，朝着贤妃微微瞪了一眼。
德妃和贤妃早些年便认识，可谓是一起长大的，只不过后面德妃也被赐给了应渊之后，贤妃心中有些膈应，对她生疏了些。
后面二人一前一后怀孕之后，接连遭人陷害，贤妃流产，德妃倒是运气好保住了孩子。
贤妃后面许是看得开了些，倒是和德妃的关系缓和了些。
“一晃十四年都快过去了，这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你说是吧秋燕？”
贤妃说着说着，突然提到了二皇子应璟。
“璟儿如今都快十三岁了，再过几年，他也到了娶妃的年纪，你可要操心不少。”
“璟儿可是幸运，想来是福大命大，不像我那没福气的孩儿，都没来到这世上走一遭。”
贤妃说完，带着几分羡慕的神情直勾勾注视着德妃。
“岚静，你好端端地说这些做什么？”
德妃佯装着生气的样子，继而抓着她的手安慰：“你也别难过了，你把璟儿当做是你孩子，往后让璟儿孝顺你。”
“左右璟儿也要唤你一声贤母妃。”
贤妃忽然大笑出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这可真是好啊，璟儿是个好孩子，我瞧着也十分喜欢。”
德妃还以为她太过高兴，激得地眼泪都笑出来了，忙抓着她的手打趣：“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可是高兴坏了不成？”
“瞧瞧你都多大人了，还跟年轻时候一样，爱哭爱笑的。”
“旁人不知晓你，我还不了解你？”德妃说着，也跟着她大笑起来。
好一阵后，贤妃才收起笑意。
“我难得高兴一次，你倒是还笑话我。”
贤妃这话说完，忽然话音一转，说到了姚莹的孩子。
“希望珍妃的孩子也能平安降生，我这人啊，没了自己的孩子，就是喜欢别人的孩子。”
“这宫里是该添些新丁，热闹热闹了。”贤妃说完，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说的也是。”德妃笑着应了一句。
贤妃放下酒杯的瞬间，不经意间打量了一下德妃的神情，见她笑意淡了几分。
她像是说着玩笑话一般，带着几分醉意开口问道：“秋燕，你说珍妃肚子里的孩子是皇子还是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