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小女孩考虑究竟要不要让王术当自己以后的爸爸时……
安可父亲已经在外面走了两圈、让自己身上的烟味散尽,回到病房。
安可看到自己爸爸回来后连忙问道:“爸爸爸爸,你以后会变成王术吗?”
“……”
王术和安可父亲纷纷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安可父亲是因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无法插嘴和回答;
王术则是因为不好意思,毕竟无论怎么看都像自己在拐人家女儿似的,不好再乱说话。
唯有李欣踉踉跄跄走下病床,用兜里的纸币叠成一颗星星放在安可的手心里:
“你的眼睛就是夜空中的熠熠星辰,真的非常非常漂亮!
“假如你真对未来充满好奇,那么就用这双眼睛去期盼一个又一个明天吧。”
安可轻轻捧起手中的星星,微笑着对李欣点点头。
虽然她才八岁
但其实她的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癌症已经到了晚期,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因为当初的妈妈就是这样,躺在病床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现在她每天靠着3支甚至4支吗啡,才能短暂缓解痛苦、安然入睡四五个小时;
随着吗啡数量的不断增加……
即使她听不到爸爸与医生的谈话,她也隐隐约约猜到自己的病情不容乐观。
但尽管如此?
她还是将这颗星星放在枕边,努力伸出右手的小拇指:“那我们拉勾好不好?
“只要我每天醒来能看到一次太阳,妈妈你就要送给一颗星星!”
“拉勾!”李欣宠溺地伸出小拇指与安可拉勾,“我相信你一定会得到很多很多的星星,直到你痊愈出院上学!”
“那你还能再唱一次刚才那首歌吗?我觉得刚才那首歌真的很好听。”
“当然可以……”
在李欣婉转动听的歌声下,经过转院风波、早已有些疲惫的安可慢慢入睡。
天愈黑,夜愈静
王术因担心李欣的脚腕不方便起夜,所以选择在病房内陪护;
安可父亲同样因为担心安可的病情突然出现恶化,也选择在病房内陪护。
午夜的病房内
平稳的呼吸声,夹杂着连接在安可身上的监测生命体征医疗器械的滴滴声,在寂静的夜里掀起微不可闻的波澜。
安可父亲躺在医院的陪护床上,但即使闭上眼睛也始终无法入眠;
他最终还是掏出那皱皱巴巴的烟盒,静悄悄地推开房门朝医院楼下走去。
可他刚刚坐在石阶上、还未等用打火机点燃香烟呢……
王术就从安可父亲身后走来,径直坐在他的身边。
两个男人谁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安可父亲只是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递给王术;
王术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抽烟,抬头望向那漆黑无星的夜空。
俩人就这么无言地坐着
安可父亲点燃一根又一根香烟,直到将烟盒里的烟全部抽完之后,才无助地靠在身后的石柱上,静静流着泪……
望着那漆黑无星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