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高明远起身指着对方说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你在跟谁说话你知道么?别一口一个汗间汗间的叫,没有这些外果留学生对外给咱们宣传,你以为你还能恬不知耻的以一个实习教师的身份享受着如此高额的优待与工资么?咱们东山校府在国际上能有这么高的排名么?亏你还是个教历史的,懂不懂什么叫正治?!这书你能教教,不能教去财务领工资走人!”
“等着吧,我会向有关部门反应此事的!”
年轻气盛的崔东山当即摔门而去。
这不由的让高明远顿时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当即便说道:“反了你了!知道育花部的大门朝哪儿开么?来人,给我拦住他!”
“让他走!”此时樊黎明出声道。
“校长,这个崔东山跟您定下的规矩唱反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万一真捅出什么篓子来,我们就没法收场了!”
高明远还想多说什么,不过樊黎明却是漫不经心的摇了摇头:“慌什么?一粒尘埃而已,他还能翻天不成?叶枫和陈铭,以及其他学府的名流那样摆明了搞我,你可见我的地位动摇过半分?他想闹就让他闹去,不必管他,我们继续开会!”
樊黎明无比自信。
但她的确是有足矣藐视一切的实力与资本!
就在崔东山准备负气组织学生和同仁们要跟这个肮脏的学校斗争到底之际。
当天下午就传出了崔东山与某个女生之间的不挣当关系。
一时之间,网络里。
现实中,都充斥着对于崔东山的口诛笔伐。
想也知道,这便是樊黎明敢于目空一切的底气所在!
教职工宿舍外。
一帮‘自诩正义’的社会人士早已将崔东山的住所围的水泄不通。
玻璃上被人丢了数不清的臭鸡蛋和烂菜叶。
消息传回老家后。
崔母直接就给气病了。
崔父更是扬言自己没有这个混账儿子。
要与其断绝父子关系。
正当这名青年教师即将面临一场前所未有的死局之际。
一个女生在四下无人的花坛处找到了对方。
并为其递上了一张湿巾——
“崔老师,擦擦吧!”
“.....”
被人搞得灰头土脸的崔东山不由微微抬头。
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选修自己课的一名学生。
对方样貌清雅,是那种人群里别具一格的存在。
但想到自己的这般狼狈模样后。
崔东山又忍不住开始苦笑起来:“是横艾啊....如今老师我是人人喊打的涩魔,你离我这么近,让人看见了难免会说闲话,趁着四下无人,快走吧!”
“崔老师的为人,做学生的焉能不知?”
横艾大大方方的看向对方。
这让崔东山内心不由有些触动。
旋即出言说道:“这么说,你相信我是被人陷害的么?”
“不仅我相信,很多听过崔老师课的,和那些被勒令回家反省的学生,都知晓您是为了替他们说话,顶撞了高层,才被人诬陷成这个样子的!”
横艾如实说道。
这让崔东山心里不由好受了些。
只见其接过对方递来的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灰尘。
旋即放声大笑道:“好!好啊!既如此,崔某便也值得了!”
说罢他便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就要离开。
横艾见状不由问道:“老师往哪里去?”
“回家!”
崔东山干脆利落的答了一句。
旁人的理解,给予了他内心极大的心里安慰。
看其神态,又哪里像是一个失意之人?
见此情形,横艾继续问道——
“登上的三尺讲台可是要比考入985跟211的难度要高的多,老师这就放弃了?”
“我不想放弃也没办法啊....”
崔东山不由驻足,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说道:“可是如今贼子当道,这片学堂,也将不在是净土,即便未遭劫难,此地也难抒胸臆,樊黎明遮天蔽日,数不清的社会名流都拿她没有办法,我崔东山一个人人喊打的涩魔又能有什么作为.....事到如今,我也算是看明白了!
人呐,要做那顺势而为的陈瑞。
要做那长袖善舞的陈路羽。
要做那范卖爱掴情怀变作万贯家财的司马楠。
要做那审时度势的唐敬意。
切不可做那一稻济天下但又被人污蔑诟病的袁公。
也不要做那为千万寒门学子掌灯,却落得无地自容的张学锋。
更做不得那病榻之上还不忘心系家帼,为浓名接级说话,但被骂做是武斗派的艾公。
至于那个面对强权还敢怒斥不公,扬言扫清东山校府,但从入东山以后就销声匿迹,兴许早已被黑暗势力打死在某个街头小巷的叶枫就更做不的了....
什么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是沧桑的....
全都是屁话!”
崔东山背对着横艾。
在说出这话的时候。
心头无疑是在滴血!
于一个教师的身份而言,替自己的学生说话。
他是称职的。
于一个从小镇里走出来的人子而言。
他无疑是可悲的。
但自古忠孝两难全,每当响起无数个日夜的寒窗苦读。
和父母的勉励时,他就觉得他挺对不住他们的。
“世间本就浑浊,致使善恶同台而歌.....”
横艾叹了口气,不由攥了攥拳头说道:“我自知学识浅薄劝不动老师,但是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你想走,那么路就自然在脚下,在彻底放弃之前,老师是否愿意随我去见一个人?”
“民不与官斗,任谁入局,也都将无路可走!”
崔东山摇了摇头,为此横艾不禁一笑说道:“如果那个人,正是你口中那个兴许已经被打死在街头小巷里的叶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