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哪敢惹您啊,我的小命还在您手上,我也就是假装镇定,现在也不知道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更不知道雇你们来的人是谁,我这是死是活,是伤是残,都是个未知数。”
林青青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连带着声音都有了哭腔。
“这是想套话?”彪形大汉讽笑。
林青青摇摇头,“我哪能从您嘴里套出话来,只是突然害怕了,不管是哪条道啊,一旦上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全身而退,我这才过了几个月的安生日子啊,这事又找上门来了,眼看着我也快到结婚的年纪了,再过十年,也是上有老下有小,身上的担子重了,想找个安稳工作,过个安稳生活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啊,有没有这个命……”
她不幻想能博取这些人的同情。
只是,想激起他们的共鸣。
没有人喜欢做这种有今天没有明天的事儿,走到这一步,多半是没文化没技能,生活所迫。
当年,把她在仓库里关了一夜的刀把儿,在接到女儿哭着问爸爸回不回家的电话时,偷偷抹了眼泪。
她跟他聊了几句。
他说,他手上没人命,但这种事做多了,也犯法。
不知道哪天惹到什么狠角色,命丢了,也不知道哪天就被抓了,关起来了。
孩子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家里的女人知道,心里惦记,怕他回不去家,又不敢直接问他,才让孩子打的电话。
他想着,等他从林青青手里,把林步云那笔债给追回去,就从这一行退了,节衣缩食回老家过安生日子去。
林青青看彪形大汉的年纪跟刀把儿差不多,估计心境也相似。
她这话说完以后,彪形大汉没理她,扯着手腕上那串佛珠,眼睛看着窗外。
林青青没有再说话,弯着腰把脸埋在手掌心,有一抽没一抽地低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