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学军他们刚刚好到达河边,一道人影已从人丛中掠过,一掌就向余家年拍去,余家年九环大刀飞舞,连挡了几招,只觉口中一甜,他硬生生地将鲜血咽下,大声叫道:“你们快点下河。”
崔学军转过身来,已向来人扑去,手中匕首几招匕首术向着来人身上招呼。
来的正是无尘,他一下子见到了崔学军奇特的招式,倒是心中大奇,身形轻扭,已避过匕首,左掌闪电般已印在了崔学军的肩上,崔学军一声惨叫,人已向后飞起,扑通的一声跌入河中。
梁力川见状,对着何兴叫道:“何兴,快下河去救二公子。”手中熟铜棍向着无尘的头上尽力敲下。
何兴见到崔学军跌下河中,人已沉了下去,连忙双脚一跃,扑通一声已扑入河中。
无尘右手伸出,闪电般已抓住了梁力川的棍头,却见到旁边又有一根棍子攻到,当下将抓住了的棍子向上一举,当的一声巨响,和罗建扫来的铜棍交手一招。
梁力川和罗建俱觉手中剧震,熟铜棍再也抓不住双双掉在地上,无尘已和身而上,手指在两人胸前一点,梁力川和罗建瘫在地上,再也动弹不了。
无尘回过头来,却见余家年也已坐在地上,颈上被程子诺的亲兵架了几柄快刀。
当程子诺带着几名随众押着余家年,梁力川和罗建入到寺内的时候,冼太夫人的心中冰冷,像是跌下了深渊。
因缘望了一眼冼太夫人,笑着道:“夫人,现在你还有什么可以倚仗的呢?”
冼太夫人默不作声,伸手和冯宝的手握在了一起。夫妻二人对望一眼,俱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坚毅,冯宝朗声道:“大师,我们夫妻唯命一条矣,但如果想要我们听你的摆布,你就死心了吧!”
因缘哈哈大笑,道:“夫人,老纳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岭南各方知夫人在此处做客足矣!”
说完,因缘再也不理会冼太夫人,转过头来盯着无树道:“你将南阳那孩子交出来吧,当今世上,除了老夫,再无人会取出她身上的东西,算算时候,应该是这段时间了,迟了我怕南阳会性命不保。”
无树苦笑道:“南阳被人给抢走了,现在生死未卜。”
“什么?南阳生死未卜?”陈叔宝跳了起来,指着无树怒道。
无树黑着脸道:“那是杨广的女儿,你急什么急?”
陈叔宝眼睛变得赤红,喃喃说道:“南阳她不是杨广的女儿,是我和丽华的孩子。”
陈叔宝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陈叔宝泪水已流了出来,也不理众人的表情,继续道:“丽华给杨广抢去的时候,她已有两个月身孕了。”
无树跳了起来,指着陈叔宝骂道:“你这奸贼,为了南阳身上的那点东西,连这样的谎言都可说得出口?”
因缘叹了口气,朗声道:“南阳确是叔宝的女儿,如果不是我陈家的血脉,你想她身上有了那个东西,还会活得到现在吗?”
无树心思急转,知因缘说的是实话,当下道:“不是我不肯将南阳交出,但她确是被人抢走了。”
因缘眉头皱了皱,忽然高声叫道:“既然来到了,请现身吧。”说完,站起身来,出了大殿门外,望着左边不远处的山坡。
众人跟着行出大殿,向着左边望去。
只见山坡边上站着一位年轻人和一位亮丽的女子,身后还跟着一匹猛虎,正是李成沣和杨凤仪。
杨凤仪双目含泪,忽然指着因缘骂道:“你这秃驴,胡说八道,我父亲是当今圣上。你们这帮逆贼,我叫父皇诛了你们。”
陈叔宝望着杨凤仪,心中惊喜交加,喃喃道:“孩子,你是南阳吗?你真的是我的女儿呀。”
杨凤仪涨得满脸通红,骂道:“你这逆贼,给我住口,谁是你的女儿!”
李成沣伸出手来,轻轻握着杨凤仪的手掌,柔声道:“凤仪,不要管他们,等下你骑上旺财避开,我等会再去找你。”杨凤仪本是心神已乱,听到了李成沣的声音,点了点头,跨上旺财身上坐好。
因缘朗声说道:“孩子,你确是陈家的血脉,如果你不信,以后可去问你的张贵妃,她会告诉你真相的,现在你下来吧,你身上的暗疾只有我可以医治。 再迟点就有性命之忧!”
杨凤仪手在旺财身上一拍,叫道:“我的性命我做主,不用你们虚情假意。”
旺财转过身来,背着杨凤仪,向着山顶爬去。
李成沣和杨凤仪摆脱了蔡轻舟等人的追踪,便直接向南华寺而来。
在南华寺傍边的山峰上,李成沣远远望见一班兵丁押着余家年,罗建和梁力川入了寺门。心知肯定出了变故,本想将杨凤仪留在山峰上,但杨凤仪一定要跟着来,于是二人小心的从山峰上下到南华寺。
他们已经来了好一会,刚好听到了杨凤仪身世的秘密,又看见冼太夫人,朱文和余家年等人,李成沣见到众人精神萎靡,身上血迹斑斑,知道已是出了变故,当机立断之下将杨凤仪支开。
忽然一道人影向着山坡掠来,来人大叫:“南阳,你不要走。”
正是无尘。
余家年忽然叫道:“成沣,二公子被这秃驴打下了河流,生死未知。”
李成沣听到崔学军出了意外,心中不禁大怒,瞬时脸色变得赤红,犹如滴血。
无尘刚刚掠上山坡,忽然觉得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李成沣已经飞身扑起,冲着无尘一掌迎面击出。
李成沣这一掌含怒而发,瞬时间全身功力聚到掌处。无尘见到来掌凶猛,掌力未到,已有一股强劲的热气袭面,几不能息,心中知是遇到强敌,更是不敢大意,连忙挥掌拍出。
呯的一声闷响,两掌相接,无尘只觉胸口大震,几不能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