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昌几乎是浑身无力站不稳当,全身重量都压靠在儿子身上,自从从村长媳妇口中知道了这些年庄老哥家的情况后他就有心慌慌,撑着身体三步并两步的上前。
几人刚靠近房门,李蔓萍就听到了微弱的咳嗽声,还有拍打身体的闷响和骂骂咧咧的埋怨责骂。
“都是你个丧门星的错,要不是为了给你找草药,林子怎么会摔断腿,没有药你不也好了。”
“丧家婆娘,没用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
越来越清晰的斥骂声传出,听声音应该是个五六十的妇女。
“看到你就烦,哭哭哭就知道哭,家就是被你哭没的,娶了你简直倒了八辈子霉,也不知道勤快点懂事点,看什么看,快点伺候林子换洗…”
“啊!好疼,娘,别打了,都是我的错,娘…求你,我…我马上去烧热水拿衣服…”
女人唯唯诺诺的求饶声传了出来。
“我儿子娶了你简直是造孽,这么多年净生赔钱货,十年了就生了一个儿子还养不活,真是晦气!”
“快点伺候你男人,再哭哭啼啼叫人说嘴,我饶不了你。”
妇人似乎解气了,不再动手打人,但还是不依不饶斥骂。
叩,叩叩,嘭嘭嘭!嘭嘭!
李义昌本来是轻轻叩门,听到疑似女儿的哀求认错声后就忍不住大力砸门,也不知道他女儿在这个老婆子手里吃了多少苦头。
早知道今日,他就不该把闺女嫁到庄家,嫁给自己村里的人家多好,走的时候还能带走。
“谁啊!”
非常不耐烦的询问。
李义昌咬紧牙关没说话,他怕一开口,自己就会和这女人吵吵起来。
黑着脸一声不吭,手里嘭嘭嘭的大力拍着门,那架势,李蔓萍总感觉再来个十来次,门框说不定都能倒了,没看现在簌簌往下落墙土吗。
“谁啊,不说话哑巴了?有病是吧不停拍拍拍。”
暴躁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嗞呀,有无数破洞补丁的木门吱吱叫着从里面拉开,露出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破烂,衣服补丁打补丁,脸上布满褶子的老妇人。
“是亲家母吗,我是蔓芝她爹,过年了,我回来看看她。”
李义昌深吸一口气,忍住心底的厌恶没好气自我介绍一句,然后很没礼貌的绕开她就走进去,往有动静的地方走去。
“唉,我说你这人谁啊,怎么大白天闯人屋子呢,出去,给我出去。”
老妇人没认出来这人是儿媳妇她爹,她十来年没见面的亲家,只想把这不认识的人往外赶。
她心里只以为刚才那话就是个借口,是到她家到处翻找偷摸东西的话头罢了,当不得真。
她就不明白了,明明她们一家八口是突然被人赶出自己家,然后丢在这没人要的破屋住着,就给了极少的东西安身立命,已经穷成这样了,怎么还有人不死心过来找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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