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太子尚未归来，殿下在朝堂上一呼百应，正值意气风发之时，眼看就要入主东宫，风光无限。”
“你知道，自己一旦去信了那真相，也就代表着，你要和陛下站在了对立面上，而陛下一旦知晓了，殿下眼前的无限风光将会化作一片梦幻泡影，就连现在的身份，也恐怕保不住。”
“殿下，不知道在下说的对不对?”秦云抬眼，黑白分明的眼眸中射出了一道明光，似有看破人心的效果。
“是...”齐玉凌艰难的开口，面露自嘲的笑容，“权力、地位这东西，还真是奇妙啊，一不小心就会让人陷入其中，难以走出来。”
“现在回想起当初在母妃的陵前许下的承诺，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可笑，当权力，地位握于手心时，我早已迷失了自己的本心。”
“虽然口中还在念叨着对母亲的承诺，但心中早已将其抛之脑后，一心只想着怎么去稳固手中的权势，怎么去获取朝中更多势力的支持。”
“在秦师弟的眼里，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笑?”
秦云摇了摇头，“殿下只是犯了个绝大部分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是人都会有贪欲，殿下并非唯一。”
“秦师弟的心中也会有贪欲吗？”齐玉凌抬头望向了他。
秦云怔了会儿后，轻轻点头，脑海中浮现出了一家四口在一起时的温馨画面，也闪过了一道倩影。
他心中同样有贪欲，只是他的贪欲，并非所谓的权力和地位，而是年幼时的那份亲情，以及那道不离不弃的倩影。
“殿下，人有贪欲，并无什么过错，只是当无法控制自己的贪欲时，才是错误的开始。”秦云淡然开口道。
“在下想问殿下一句，殿下现在心中可还记得当初给素妃娘娘的承诺，可还有当年的那份初心。”
素妃，正是三皇子生母的谥号。
“至死难忘，我永远也忘不了母亲离我而去时的眼神，从那时起，我便立志，一定要杀掉所有曾伤害过母亲的人。”齐玉凌低声道，声音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般。
“也包括宫中的那位吗？”秦云目光炯炯，凝视着他。
“自然，母亲的死，他才是主要的造成人。”齐玉凌咬牙道。
“可他，毕竟是你的父亲啊?”秦云轻叹道，“殿下难道真的狠得下心来。”
“父亲?”他低眉，脸上浮现出苦涩的笑容来，“他的儿子，太多了，多到恐怕有些连他自己都不曾见过，也叫不出名字来吧，与其说是儿子，不如说他是给自己生了一堆棋子，什么时候需要用了，才会装模作样的施舍给你一点亲情。”
“或许曾经我还在憧憬，但现在我的心早已经死了，皇家无亲情，只有利益，这句话，从来都没有错过。”
“其实殿下的性情，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否则当初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在明知殿下势弱的情况下仍然愿意追随殿下。”秦云轻声笑道。
“殿下，若是还有机会，让你重新拿回失去的一切，不知殿下是否还有当初的斗志?”
“你为何要帮我?”齐玉凌抬头，怔怔望着秦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