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屿,你真得不喜欢我吗?!”
“蒋屿,我哪里不好啊,我为了你低声下气,我何时这么卑微过?!”少女哽咽出声,气鼓鼓地凝视那张俊丽的脸颊。
“鹤弯弯,我再说一次,我不喜欢你。”蒋屿沉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深邃的瞳仁波澜不起,平淡又冷静。
蒋屿撒开少女的手远去,鹤弯弯难受地蹲在地面,手扶着额头嘴唇发颤。
身影遮掩了她面前的光芒,遮挡了灼热烈烈的阳光,竟捎带着几分寒意。
鹤弯弯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到了流畅冷峻的下颌线,恼羞成怒地转过头,“我不是让你回屋休息了吗?!”
季砚礼弯着腰,勾起鹤弯弯的手臂,和煦的嗓音总在烈日下逮起一股沁人心脾的情绪。
“我一直在等着小姐回家。”
鹤弯弯眼神触及他真挚的目光时愣了愣,但立马撒开了他的手。
“知道了……”少女的眼里仍旧氤氲着浓厚的雾气,满满当当的不耐烦。
她说过,她最讨厌有人管束着自己。
可是,她似乎对季砚礼有忍耐度。
季砚礼眼镜片下的双眸晦涩难辨,眼底的情绪逐渐暗沉,他的青蛙不排斥自己慢慢地管束。
温水煮青蛙,所谓的青蛙现象。
他要把脾性桀骜的小姑娘扔在自己的温柔漩涡里慢慢地沉沦,再也没有能力逃出自己设定的环境。
他的视线穿过少女的发丝缝看到了正在维修的玻璃窗。
现在已然改变,所有脆弱透明的玻璃窗全部改变成了红砖头岩石雕漆的墙壁。
鹤弯弯站起身子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维修的工程,愣了半刻,刚刚的情绪波动消失殆尽,被出现的疑惑所替代。
“为什么把墙面改变了?!”
“以前的落地窗很好的。”
少女手下意识地触碰到他的肩膀,手指陷入,手掌毫不知情地摁压在他的细勾的锁骨上面。
季砚礼弯着腰以至于少女能够看清楚自己,他泛着青筋的手指挑起少女的纤纤玉手。
“小姐,透明的玻璃不安全,根据鹤先生的指示,已全部更换。”
少女想到不安全,瞬间回忆起季砚礼被那些人团团围住的场面以及下流的话语,她心又软了下来。
“那就换吧。”
“对了,那天,你就是受了点伤对吧,其他没……什么问题吧?!”
鹤弯弯不好意思讲那些事情,毕竟太羞涩。
季砚礼摇了摇头,将鹤弯弯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温柔地抚摸着少女的关节,喃喃道。
“无碍,小姐不必担心我,我一直在。”
少女腼腆得红了脸,视线降落,落在他的手上,像是有一种蛊诱惑着少女的视线。
当刺耳的维修声传了过来,她才抽出手,脸红耳赤地转过身子离开。
“关门吧。”
这时候的悸动几乎超越了蒋屿拒绝了自己的悲伤哀痛。
她躺在沙发上,为了转移对季砚礼的视线,拿出手机给父亲发了一通消息。
【鹤弯弯: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在家好无聊的,这次事情把我吓得够呛的。】
【爸爸:快了,明天就回家。但是就爸爸回来,你妈妈还在公司忙,抽不开身。】
【鹤弯弯:好吧……】
鹤弯弯发完消息后,转过身子上楼梯,朝后面站得笔直的季砚礼说了一声。
“我喜欢吃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男人颔首,“知道的,小姐。”
“那你早点做饭。”
“好的。”
鹤弯弯先去冲个澡,冷静一下。
殊不知手机还掩藏在沙发角落,发出清脆的消息铃声。
男人逐渐靠近沙发边端,拿出手机定眼一瞅,翘起的眼尾瞬间下拉。
他不慌不急地背过身子,拿出手套戴在手上,轻轻地摁压着少女的指纹解锁位。
男人看清楚了鹤先生发给鹤弯弯的最新消息。
【爸爸:这次盗窃事情爸爸觉得不简单,我和妈妈商量决定还是先辞退管家,爸爸回来亲自照顾你。】
他轻轻地删除这条消息,将手机关机落在沙发角落,慢悠悠地走开,像是只是给沙发清理了一下。
黑色眼镜框下,清冷的目光在维修工程扫荡,微笑地面对工程人员,手指摩挲着细软的沙。
手指尖上沙子颗粒在风中凌乱。
“这样劣质的工程,弄死一个人也是绰绰有余的对吧?!”
他踏步来到厨房,刀工冷冽,清脆的刀板声在厨房里阵阵,骇人的气息从门缝里钻入这场工程。
杀人于无形,才是最为恐怖。
而刀板一边桌案上摆放着手机,闪烁的屏幕上赫然显现着一张照片。
清晰地几乎能看到上面的毛孔。
上面照片,签着数字13号,血红的记号笔阴森森地遮掩了照片上的人脸。
又要开始宰羔羊,希望这次的羔羊能不像以前那么麻烦,死得尽量快一点。
鹤弯弯正吃着饭,被突如其来的雷声吓了半跳,那震耳欲聋的雷声振聋发聩好似用尽了雷公所有的功力。
少女喝完汤,瞥了一眼钟表时间,“季砚礼,这什么时候才能装修好啊?!”
“感觉好危险。”
季砚礼侧着身子,瞥了一眼天空烁然的雷电,“小姐,工程那边人说——这次更换的面积比较大,还需要一些时日。”
“那行吧。”鹤弯弯站起身子走到屋檐下,看着豆大的雨珠,想到了蒋屿他们一家。
身上摸索电话却发现找不到,她四处张望,火急火燎地跑到季砚礼跟前。
“小管家,为什么我找不到手机了,你快帮我找一找,我有事!”
“小姐,别慌,我先去找一下。”
季砚礼波澜不惊地回答,慢条斯理地翻找花瓶以及角落,唯独不去那沙发。
趁着少女慌张,他趁机开口询问:“小姐有什么急事吗?”
他一步步地攻破少女所谓的隐私和过问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