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洛愠所说的一个契机。
这次不是我和陆昀年的婚礼了。
是我和松平一君的葬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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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平一君快速地抱起少女的腰肢,刚起身就被后面的士兵提醒。
“松平少将,别忘了来的任务,便是屠杀全城,不能放过潜在的隐患。”
松平一君勾起唇角,抚摸着昏迷少女的脸颊,“那是自然,骗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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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被带回了日军驻扎地,寒气入骨,她,像是破碎娃娃被支架提着,她全身软弱无力。
松平一君站在不远处,听到少女的咳嗽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蹲起药递给少女。
“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以前身子不见得如此虚弱。”
松平一君敛去眼底的晦涩和不忍,手触碰着她的脖颈,细细地揉捏,好似一刹那间就被揉碎。
“别碰我!”少女抗拒地躲开他的手,“你答应的……不碰我!”
“弯月小姐,我真是给你太多好脸色了,是不是已经忘了我是谁,要是我愿意,我随时会将你扔进我的士兵们。”
松平一君最厌恶被拒绝,手更是得寸进尺地抚摸着她的脊骨,掐着她的腰肢。
“…………”
“陆昀年,人呢?”少女呜咽出声,汤药因为颤抖的手被洒出好几滴在衣服上。
“被他的好侄儿一枪给毙了。”
“也怪我们弯月小姐的魅力太大,当我们军队保围陆府的时候,他竟然相信我们拐走了你,孤身一人甘愿到仓库来寻你。”
“他和洛家合作的那些破计划早就被我方识破。”
鹤弯弯手里的药彻底打翻,乌泱泱的泪花模糊了眼前一大片的光景。
苦涩的哭声,仿佛在黄连水里浸泡了数年。
所以,洛愠才会来找她,找她,只为寻得一个契机。
因为他知道陆昀年不愿意让自己涉险。
哪怕一点点,他也不放心。
“他……他死了?”少女眉宇紧锁,松开又合拢,手紧紧地捏着被褥,“死了……死了……他说过他娶我的。”
啪——
清脆的巴掌落在她的脸颊上,本是苍白无色的脸颊哗然变得通红,甚至血丝都能看到。
“闭嘴,是我娶你,是我松平一君!”
他双手死死地掐着少女的脖颈,逼仄人心的强势语气让人感到后怕,那一架势让人觉得自己已然身死枪口之下。
“弯月,看着我,是我松平一君,别给我再提什么陆昀年!!”
“听到没有!”
嗜血的眸子闪烁不停,双手怜惜地攀上她的脸颊,却猝不及防地给少女的脸颊又拍上了一个巴掌印。
鹤弯弯目光垂落,眼泪已经干了,她怜悯般看着他,平静地说道:“我……在……陆家结婚好不好?”
“那里还……有小花…咳咳………给我选得嫁衣……咳咳……咳……”
少女咳嗽连连,好似是下一秒就要咳出血来。
松平一君看到少女脆弱的样子,下意识地松开手。
当怜悯和愤怒抵消,他软了心,轻嗯了一声。
鹤弯弯喝完侍女重新递来的药,从床榻上下来,她打开窗冷气灌入她的脖颈,她直哆嗦了一阵。
缓缓将目光凝视着远处的街道。
她心头先是一酸,然后又是一热。
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她眼眶有不易察觉的湿润,血丝混杂的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手心。
狗养的日/军此刻在疯狂地烧杀抢掠,丧失人性的笑贪婪犹如蛇蝎,百姓的血液纵横街场。
而松平一君满脸露着冷酷的笑意,枪上膛的作态上演了几十次,一击一个准,他们不拿云城的百姓当人。
这和屠杀全城——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