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子往后一退,像是要顺着墙壁往下滑去,连半点支撑的力气也没有,她下意识握紧拳头,手撑在桌上,却还是撑不住的要瘫软的倒下去。
眼中氤氲着水雾,她倏地抬头,目光透着冰冷的寒意,声音也一改往日的乖嗔,带着少见的冷意,“阮岳,你还有什么要说。”
“你至今——”阮梨盯着阮岳那张脸,脸色更沉了些,划过一抹杀意,“还冥顽不灵!”
眼见着这事算是捅破了天,于事无补了。
阮岳也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冷冷的看着会议室里的人,“不过都是我当年玩剩下的,”他嗤笑一声,“怎么,以为手上拿着这些东西就能把我怎么样?”
“你们是不是小瞧了我。”
阮岳说着说着,笑出了声,“小梨,原本你可以安然无恙在时家,借着时序的光当一当豪门太太,干什么偏要来趟这趟水呢。”
阮岳朝秘书会意。
秘书点点头,喊了声,“进来吧。”
刚刚还显得空荡荡的会议室里,一下子涌入了数十个穿着保安服的私人打手,将整个会议室里围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阮岳占尽了优势,“小梨,父慈女孝,不好吗。”
他走近阮梨,“偏要听这几个老东西的。”
见此。
何建中让眼前阵仗唬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阮岳,你怎么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
阮岳挑着眉,道:“当年我能弄死陈家人,今天就能让你们倒台,想借着一个孩子来让我失势,老何,你太天真了。”
何建中强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免不让自己表现的太难看,但对于未知的恐惧还是透过微表情展现出来。
阮岳得意的大笑,“老何,你不是见过陈老,我这就送你去找他。”
“不过。”
阮岳舔了舔嘴唇,“我要先解决一下家事,在和你谈。”
整个阮氏都是阮岳的人,他不止一次暗插了属于自己的打手,能坐到这个位置上,早就学会了在任何时候都要防范于未然。
而他养了这么久的人,终于在这时候派上了用场。
阮岳一直忐忑的心,又回到了肚子里,他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没人能够料到结局会是这个走向,而这场豪赌中,他是唯一的赢家。
“小梨,你要是乖乖交出股份,可能我还愿意放你一马。”
阮梨看着面前的人,脸上情绪不明。
方淮一直注意着她,他不了解阮梨,又生怕阮梨因此受了伤,想着在关键时刻要护她周全。
下一刻。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阮梨轻笑了声。
阮岳倏然抬眼,“?”
阮梨对上他的目光,丝毫不惧,眼底里淬着凛冽的寒光,嘴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爸爸,我是不是要谢谢你,放我一马。”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
针若可闻。
父女俩的对峙,旁人半点插不了手。
阮梨定了定神,已经从那巨大的悲伤中回过神来,修长又漂亮的指尖抵着唇边,看着不羁又倦怠,“可是怎么办呢。”
“我这个人。”
她一字一顿,“睚眦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