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座位上起身,神情恍惚的走在路上,冷风吹乱了她的发,冰冷的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在身上,浇湿了她的衣服,她瞧着路上行色匆匆的人们,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全世界的人都有归属,只有她没有一个真正的栖息地。
“你有没有想过,那么多人难以接近的时序,为什么你能轻而易举的接近他,为什么你能成功因着几次巧合就真的成为时太太。”
“你猜我为什么会这么了解你。”
“你的口味,你的喜好。”
“你救助过的流浪猫猫狗狗。”
“你帮过的贫困家庭。”
“你为什么会成为时太太。”
李澍的话像是点燃了火种的火苗,将从前一切她有所感知却又刻意回避的东西,用着最直接的方式展现在她面前。
让她,连逃避的资格也没有。
唯有。
问清楚,搞明白。
要搞清楚,就要见到时序。
没错。
她要见时序,立刻马上,现在就要见到时序。
她想见他,迫不及待的想见他。
她从没情绪这样失控过,那些疑问在她脑子里不断炸起快要把她炸裂。
她必须马上见到时序。
她要搞清楚,她不要不明不白糊涂的跟着时序过三年。
她甚至想着,如果一定要找一个伴侣过一生,如果一个人最后一定要结婚生子和一个人相伴一生,那么这个人是时序,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她配不上时序,那就努力挣开泥泞一样的人生,努力朝着那束光走去,拼尽全力的抱住那束光,哪怕以生命为代价,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她从未为自己疯过,如果总要爱一个人,那就试着去爱时序,只有时序。
她穷其一生追求的自由,原来在时序到来以后,竟变的这样微不足道又极其渺小,如果爱情终将束缚着她,她不是不愿意的,她愿意折断羽翼,守着一个人守着他就是一生。
雨淅淅沥沥下着。
阮梨目光变的迫切,想从包包里拿出手机。
下一刻。
一只大手覆在她手上,握住了她,她愣住,一把雨伞遮住了倾泻而下的雨水,雨滴顺着伞沿坠落,滴答一下,落在地面上,形成了密集又晶莹的水帘。
阮梨一个激灵,下意识抬头,整个人还带着没回过神来的小迷茫,像只迷失了方向的小狐狸,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人。
男人眉目凛冽,下颚线锋利流畅,喉结突出,眉宇间透着隐忍的情绪,吐出的气息散发着浅浅的酒香。
四下突然变的安静极了,周遭嘈杂的声音在这一刻消了音,一瞬间,空间变的狭窄,只剩下这一小片伞下的世界。
“你喝酒了?”阮梨一见着他,心脏重重的跳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居然真的会见到他。
时序舔了舔唇,看着被淋湿的小狐狸,眸色加深,“姐姐。”
“怎么看着这么可怜。”
男人桃花眼下弯,指腹捏着她的指尖,嗓音磁沉又寡淡,“像只没人要的小狐狸。”
“要不。”
时序弯着唇,露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我捡回去,圈养起来,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