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蓉蓉面色有些难堪,“也不是要你懂这方面的,就是等有空了,让小序过来咱们家坐坐。”
“你们要结婚这件事,”陈蓉蓉说:“总得和爸爸还有我,商量一下。”
阮梨皱着眉瞧她,“商量?”
陈蓉蓉:“是啊,孩子结婚,不都该两家人坐在一起谈一下婚事吗。”
阮梨轻笑一声,“陈蓉蓉。”
陈蓉蓉表情僵住,总觉得她笑里藏刀。
阮梨紧接着又说:“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陈蓉蓉:“什么?”
“我户口,”阮梨脸上闪过车窗外斑驳的投影,她笑了笑,“早在你进门的时候,就已经让阮岳转到我外公那里了呢。”
她笑的明媚,笑意不达眼底,“这么说下来,婚事是得谈,和我户口本上的亲人谈的话,那是不是得和地下的那几位谈谈?”
“陈蓉蓉。”
阮梨手指轻敲在腿上,“与其在这讨好我,不如让阮甜赶紧哄好宋颂,不然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我送的那份新婚礼物,够不够阮甜惊喜的。”
陈蓉蓉一直维持的平静彻底碎裂,脸黑了下来,刚准备问她什么“新婚礼物”,车停了下来。
到了阮家。
陈蓉蓉咬着牙,在下车前,警告,“你要是敢招惹甜甜,我弄死你信不信。”
阮梨也不是没见过她这模样,她回视着陈蓉蓉,依旧笑着,“我不信呢。”
“但有个事,我还挺信的,”阮梨下车,路过陈蓉蓉,瞥她一眼,“我有本事,弄死你。”
——
下了车。
外面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人走在院落,有种寒风透过衣服刮过骨缝的寒意。
佣人撑着伞过来,和阮梨并肩走向了屋子里,大厅已经没了那日的杂乱,变得井井有条,处处张贴的“喜”和随处可见的嫁妆放在大厅一处,处处彰显着主人家里要办喜事。
阮梨唇角微勾,看见了坐在沙发处的阮甜,阮甜看着瘦了些,眼睛微微肿着,一张小脸看着憔悴,像是被人蹂躏过的小兔子了。
见人回来。
阮甜从沙发上起来,不情不愿地喊她,“姐。”
陈蓉蓉跟在后面,怕俩人起冲突,急忙上前,“甜甜,你姐姐刚出院,你不是准备了礼物,还不拿过来。”
听到礼物,阮甜“哦”了一声,“我去拿。”
陈蓉蓉笑着,“甜甜一直想去看你,但那医院跟铜墙铁壁一样,就是进不去。”
“她知道错了。”陈蓉蓉赔着笑,“她就是被我宠坏了,没什么坏心思,这么些年,你应该明白的。”
阮梨坐着,手里是佣人提前煮好的姜茶,她自从母亲离世,在阮家已经许多年没有感受过这种待遇了。
她懒散的靠在沙发上,姜茶冒着氤氲的雾气,她抬眸,对上陈蓉蓉的眼睛,轻笑,“陈蓉蓉。”
“累吗?”
阮梨把姜茶放下,看着下了楼的阮甜,“为了女儿和阮岳,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累吗?”
累,怎么不累呢。
但是有什么办法,一边是她爱了多年的男人,一边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随便一个有点什么事,都会要了她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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