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还剩一口气儿的立刻清醒了过来。
看着仇清他愣怔了片刻，而后反应过来，嘴里不停的叨叨着：“都是闫大人的吩咐，小的不敢不从，不敢不从，都是闫大人的吩咐，小的...”
翻来覆去只有这两句，但也足够让仇清心中踏实了。
他要的就是这个。
仇清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安抚道：“不要害怕，本官不会吃了你的，只要你将实情说出来，没准儿还能保住一条命。”
“小的说，小的什么都说”，那人哆哆嗦嗦的保证着，“小的与弟弟本是义县的孤儿，因自小无人管教，吃喝不饱，只能靠着偷东西为生，大概十天前，一个人寻到了我们，说能给我们饱饭吃，还能让我们后半辈子过的体面...我和弟弟就动心了，谁不愿意过好日子呢...但我们也不傻，知道有这么好的事儿肯定是要付出些代价的...可那人只是告诉我们只需要我们跟他来都城，帮他们做一件事即可。”
“做什么事儿？”仇清好奇问道。
“去文秀院做小厮。”
原来如此。
仇清立刻问道：“除此之外，还让你做了别的什么？”
男子摇了摇头：“没了，就这些。”
仇清哂笑，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将自己摘干净。
他点点头，转回头淡淡道：“再取一瓢冷水，最好带冰碴儿的。”
“大人，真的没有了，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人哭丧着脸说道。
话音刚落，一瓢冷水“哗”的一声落到了他的头上，顺着脸流进了脖颈里。
柴房本就阴冷，又被泼了冷水，那男子冻的直哆嗦，嘴巴有些打颤。
“我..我说...还...还有，那人让我们跟着...跟着一个姑娘，等她...等她进到库房里，就将库房点着，将门锁上...不过，我与弟弟害怕，只点燃了门口的布料，就...就吓的赶紧锁上了门...跑...跑了。”
仇清满意点头，指着地上的人对身旁的人说道：“你瞅瞅，这傻孩子，非得多遭些罪才肯说。”
又看向地上的年轻男子，闲闲说道：“我感觉你还没说完，要不要再来一盆冷水想想？”
“不...不...不麻烦大人了，我说...”地上的人立刻服软。
“我们做...做完了被交代的事，就赶紧跑了，刚出门口拐进一个巷子没多久，就遇见了将我们寻来的那个人。我和弟弟向他要钱，他不给，还要杀我们灭口。这时...这时又来了一个人，说...说大人交代了，要抓活的回去，以后还有用，那个人功夫了得，三两下就将我们打倒捆了起来，随后就将我们俩带到这里了。”
仇清摇了摇头：“不对，你说的有破绽。”
“大...大人，小的...小的真的全说了，请大人明...明查。”
仇清砸了咂嘴：“你怎么知道是闫大人指使你的呢？刚才你可从来没说过闫大人，我也不相信闫大人会亲自找你们两个帮忙。”
年轻男子解释道：“原本我也不知道是闫大人，他们将我们抓...抓回来就扔在了这里，后来...后来我为了保命，说...说我将保命的证据放在了文秀院，他们有一个人慌了，让另一个人立刻去告诉闫大人，所以我才猜测这背后的主使就是那个叫闫大人的。”
仇清嗯了一声：“这么说也合情合理。”
“求大人饶小人和小人弟弟一命吧，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饶了你们那是不可能的了，傻孩子死心吧。
仇清见过太多这样的事情了，心中早就没了恻隐。
能今早结案才是关键。
“把人带走吧。”吩咐了一句，仇清缓缓走出柴房。
走到门口，他看了看东方的天色，有些可惜的咂嘴：“天快亮了，可总有黑的时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