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作镇定的说道:“哦?你如何能让我信你说的呢?”
贼人倒是很诚实,一五一十的交代:“排头与我定了规矩,每次我将东西交给他时,必须见到那尊铜佛,如若来人没有出示铜佛,便不能将东西交出去。我跟踪的那一次也是,见他们两个都出示了此物。”
盛逸尘心中有了算计。
看来这个鎏金铜佛不止一件,而是很多件,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是某个组织的信物。
可为什么姑母也会有此物呢?
而且是很多年就有的。
难不成...?
想到某种可能,盛逸尘不禁打了个冷颤。
随后他便否定了心中所想。
绝无可能,姑母没有理由去做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自己印象中的姑母,一直是一个端方大气之人,不会也不屑于做出此等不堪之事。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隐情。
看来必须要回都城好好查一查公主府了。
盛逸尘不动声色,沉声说道:“这条线索,我已经知道了,并不能换你的命。”
贼人一愣,刚刚很明显他们都是一副吃惊的模样,怎么扭脸就说知道了。
这恐怕是在诓自己吧!
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想活命就由不得自己了。
绞尽脑汁,思考了良久,贼人终于又想到了些什么。
他全然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痛楚,精神抖擞的说道:“我想起来了,上次我跟踪排头时,隐约听见他与另一个人说什么鬼市,好像我偷换出来的这些东西都在鬼市高价卖出的。”
“鬼市?”林锦州确认道。
贼人点头。
”在哪儿?“
贼人摇头。
盛逸尘却突然问道:“每次你去偷换瓷器,都是那个叫排头的将仿制好的提前给你?”
贼人回道:“是,每次都是这样,不过我只偷了五次。”
“东城的司徒家,西城的刘家、王家、南城的周家,还有这次的杨家?”盛逸尘问道。
贼人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盛逸尘没有回答。
但他想通了一件事。
他说的这些人都是清雅斋会里输掉赌约,从家中取出好东西的。
也就是说,在吴州就有不少排头。
他们分工明确,一个排头负责一个区域,或者说是一个组织。
排头下分别有负责仿制、偷换、运送的人。
即使一个小团伙被发现,也完全不影响另一个小团伙完整的偷盗。
难怪他们寻不到线索。
只要抓不到排头,或者排头死了,再想查下去就等于从头开始。
看来,整个吴州想查干净,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一切想通后,盛逸尘吩咐道:“将他下狱,让他也省些手脚,过过衣食无忧的日子。”
贼人一听,想哭又哭不出来。
想骂对面的人说话不算数,可人家确实又没要自己性命。
只好老老实实的被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