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快住口吧你。”一道焦急的略显苍老的男子声音从外面传来。
活在众人口中的熊知州终于闪亮登场。
熊知州年逾六十,是个不高不矮的瘦老头儿。
秦老夫人和吴大娘子见到熊知州面色不定,不知心中做何感想。
秦义茹倒是淡定自如。
熊公子见到他爹有一瞬的欣喜,想站起来,看了看他娘,又老老实实的坐了回去。
熊知州脚步急促的走进屋中,面色铁青,瞪着知州夫人说道:“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还不快快闭嘴。”
知州夫人原本神气的表情见到熊知州后并没有收敛,反倒越发的神气,想来在家中一贯如此。
她一手掐腰,一手指着熊知州厉声责备道:“你这官做的真是窝囊!咱们儿子都被打成这样,你不替他做主就罢了,还嫌我们给你丢人了!”
熊知州顾不上其他,先给秦老夫人和秦义茹赔礼道歉。
而后才颤抖着手,指着自己的夫人说道:“你看看你将烨儿宠成什么样了!他什么样子你心里没数吗?原就是烨儿的错,他活该被打,你倒好,是非不分,还有脸来寻人家的麻烦,丢不丢人。”
和这么一个泼妇比,熊知州绝对是个明白人。
秦五月有些搞不懂,这两口子的差距这么大,日子是如何过了几十年的呢?
看来知州比知州夫人还是个人物,这样的大娘子都能忍。
知州夫人一听,顿时发了疯:“我有什么错?我为你熊家冒死生下烨儿,将他教养的如此优秀,你不感谢我就罢了,还反过来训斥我们母子,我一头撞死罢了。”
知州的本意是想点到为止,让知州夫人心里有点儿数,带着孩子赶紧走。
可没想到,知州夫人果然不明白他的意图,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撒起泼来。
熊知州本就是文人,来不得动粗那一套,急的团团转,口中不住的喊着“够了、够了,不要再胡闹了。
但很明显,他的话并没有起到什么有效的成果。
知州夫人也不针对秦五月了,将所有矛头都指向了熊知州。
嘴里一边咒骂着,一边寻死觅活的。
熊公子依旧稳坐钓鱼台,安安静静的看着爹娘打擂。
秦五月是万万没想到,一场针对她的批斗矛盾,最后会变成知州家中的内部矛盾。
看戏看的都有心上去替熊知州吵两句,替换一下他口中不是“够了”就是“好了”的单调辩词。
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焦急,熊知州爆发了,朝着知州夫人吼道:“你再胡闹,我就休了你。”
知州夫人闻言愣怔了片刻。
倏地,疯了一般朝知州冲了过去开始厮打。
边打边怒吼:“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家穷的连屋顶都没有,只有我愿意嫁给你。我没日没夜给别人做活,供你读书。年纪一大把还要舍了命的给你生儿子。现在好了,你扬眉吐气了,就要休了我,我告诉你,没门!我呸!”
熊知州的衣衫已经被知州夫人撕的破烂,他不能还手,只好节节后退。
很快,脸上身上就被他夫人抓出了一道一道的血痕。
终于还是秦义茹不忍,朝自己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这才有仆妇冲上去,将知州夫妇二人分开。
知州夫人挣扎半天想要挣脱,但力气还是不如几个仆妇,于是隔着人群朝知州吐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