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觉得自己似乎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如此光明正大的空手套白狼似乎说不过去。
“副矿以上领导可以认购五万股、矿科长和厂领导可以认购两万股，其余工人每人可以认购五千股。还剩下的股份公开对外进行发售，一百二百不嫌少，一千两千不嫌多！”
上级给的这个方案非常合理，有吃肉的、有喝汤的，剩下再照顾照顾闻味的，这计划简直是完美！
愿望是好的，但现实是矿纺织厂和矿机械厂的股票，刚开始真的没人买！在平均工资一二百的地方，谁会拿出五千块钱来买一张纸？万一厂里不承认了呢？
除了极个别白剽的，其他人可都得花真金白银去买！所以包括很多副矿级领导和厂领导在内都买不到认购的上限，内部认购会结束以后还有将近一百六十多万张股票没有卖出去。
张瑞看着剩下的数额发愁了，怎么还剩这么多？完不成上级的任务，那不就扯犊子了嘛！
“爸爸，最近身体挺好吧！”
又到了一周联系的时间，今天是王刚给张瑞打电话。从小到大他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直到有一天老太太说带他回内地认祖归宗。本来王刚也觉得肯定是内地的穷爸爸，谁知竟然还能给自己在香港买房子，这哪是亲爹，这是财神爷啊！
“还行，最近挺忙的，你跟你妈都挺好的？”
虽然张瑞此时正在发愁，但还是很高兴能够接到小儿子的电话。甭管这便宜儿子隔三差五打电话是为啥目的，人家起码占个孝顺，不像老大那个白眼狼，十天半个月一点消息都没有！
“都还成，您现在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吗？”
王刚没记得张瑞工作多忙，矿领导平时主要是以安排督导为主，用不着自己抡大锤。
“矿纺织厂股份制改造，最近闹得厉害。”
张瑞想起这事就头疼，那几个真的下岗的最近在联络着去告矿局。哪怕张瑞多次表示可以偷偷帮他们办内退，人家也不同意了。
“股份制改造？你们那里也开始了！去年纺织厂产值多少？”
王刚本来就是搞股票的，这个业务他熟！
“三百来万吧！”
对一个乡镇企业来说，1991年能够创收三百多万，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多少股份呢？”
“三百万份，一块钱一张。”
“你们是这样计算的吗？”
王刚被惊呆了，矿上还能这样玩呢！这东西能这样计算吗？那些地皮、厂房、设备、技术、原材料、半成品、成品都不考虑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