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瑞来说今年最高兴的事,不是小儿子分配到矿上,而是二姑娘张鑫考上了研究生,在这个时代研究生可是金贵的代名词,根本就不存在找工作的问题,毕业了想去哪随便去!
当然优秀的孩子也就不是给自己培养的,估计这辈子回家尽孝就不指望了,到时候能给坟头上烧张报纸都算是孝顺了!
据说张慧也找到了男朋友,据说还是上次陪北京来的教授去疗养中心的时候认识的。张瑞觉得这事挺悬乎的,越往上学历的鄙视链更严重,搞不好早晚得吹!杨燕也偷偷嘱咐闺女一定要把持住,千万不能稀里糊涂把自己交出去。
张慧只好红着脸应着,这都是些什么人呐,啥虎狼之词都敢往外说!
转眼间也到了张浩结婚的时候,老张家开始里外里的忙活起来,张浩在镇上没有宿舍,平时都是住在家里,张瑞就把自己的东西搬到了办公室的套间,把房子留给张浩结婚,反正平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空着也是空着。
“师哥,孩子下周结婚?”
苗龙拿着一个表格进来,他已经干了七八年的人事科长了,不过现在矿上没有副矿的空岗,一直没办法提拔。
当年一个劲的片面强调干部年轻化,结果矿上又出现了尴尬的一幕,矿级领导平均年龄都还不到50岁,想到矿局养老是不可能了,只能在位置上待着等着自然减员,于是下面又压住了一大批干部。
后来还制订了个过五十多岁内退的制度,这样清退一大批超龄的干部,使干部又重新转动了起来。谁知后来被人举报了又不让内退了,于是等了好多年之后,岗位终于又重新空出来了,然后当年准备提拔的干部大多又超龄了……
这个问题不仅存在于矿局,放眼整个新县的干部提拔都是这样。新县的干部培养正应了老百姓那句老话,罐里养王八、越养越抽抽!作为全地区经济的老大,推荐到地市里的领导反而是最少的,这也导致了新县在地市里的发言权也是最弱的。
煤矿红火的时候,上面看在钱的面子上,对新县礼遇有加。等煤矿完蛋了,新县这帮人朝上一看,满眼的全是屁股!
“对啊,这阵子不都忙这个呢,这张请帖是你的,我就不给你单独送了。”
张瑞正在写喜帖,这两年流行用红色卡纸写请帖,不知道谁发明的,孩子中间夹了个金色的小穗穗,一下价格就翻倍了。
“矿局出了个文件,矿级领导红白喜事要提前一周备案,我把备案表给你拿来了,你填完了下午我来拿。”
苗龙倒没跟他矫情,反正张浩结婚请不请他都得去。
“填这玩意干嘛?”
张瑞看着备案表有些意外,这上面的内容实在是过于古怪。
“这不都是前一阵子结婚举报闹的,上级领导意思是控制下红白喜事的规模省的再出幺蛾子!”
这年头结婚的程序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大伙随点份子,一块吃顿饭热闹热闹。谁知道前一阵子煤炭系统出了个笑话,有人结婚办喜宴被举报大操大办,结果上级下来一查也没查出什么的大事,调查组肯定不能这样白跑一趟,就盯上了份子钱,最后逼着主家挨家挨户退份子钱。主家也没办法,结了一次婚不仅一分没捞着还赔了几十桌酒席,估计家里好几年缓不过劲来。
“哦,那成,我先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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