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上的人事工作其实挺有意思,这个领导要求放到矿上,看看井上有哪个不下井的部门缺人,给送过去。这个领导要求安排到矿纺织厂,赶紧跟那边打个电话,让他们伺候好。按老矿工的说法,能分到协谷矿这种好单位的,哪有一个普通社员。关系户问题一直是困扰协谷矿多年的顽疾,哪怕是到最后也没有解决。
张瑞通过职务便利,把很多被针对的家伙安排到井下去了,至少井下还是安全的。如果领导问起来,张瑞倒是有个过硬的理由,他们身份不好还想着打扫厕所?这种安全又轻快的美事不都是矿宣队包着,井下那么多危险的地段,不让他们去,你去?
井下确实有危险的地方,不过只要严格按照安全操作规程,基本不会出现什么大的问题。不过这种专业的东西外人不懂,自然听信了张瑞的鬼话。
偶尔碰到几个想到井下开展“工作”的,被陈辉几个不小心制造了几次意外吓了回去,井下那几条“危险”巷道,成了矿上最后的避难所。
今年老张家跟老杨家都比较闹心,张祥跟杨振勇要准备高考了。张祥的成绩还称,估计使使劲能够着个本科。杨振勇的成绩也就那样,估计走个专科都够呛,不过能拿到高中文凭就能想办法安排到矿上,这也是矿工子弟的基本出路。
然而,今年高考取消了,他俩不幸成为了老三届中的第一届。
两个半大小伙子总不能扔在学校里吃闲饭,学校动员大家去当知青,不过张家庄和杨家庄本来都是村里的,还往哪知去?老实的回村种地去吧!
杨振勇倒是无所谓,被张瑞安排到办公室帮他值班去了。振勇知道自己的成绩,也就那样,上不上学基本没啥意思。
张祥就不一样了,作为全班的前几名,多少有些想不开。
“二叔,祥子呢?”
张瑞借着周末的空回了趟老家。
“在屋里看书呢!”
张泽峰对儿子的遭遇也很无奈,家里好不容易要出个吃国库粮的了,怎么连路都给断了。
“祥子,干嘛呢?”
看书?拉倒吧,这会这家伙能看的下书去,张瑞敢把自己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大哥,你来了。”
张祥最近比较消沉,本来想在高考中大干一场的人,结果差点成了大病一场。
“你咋了?怎么成这副鬼样子了。”
张瑞被这家伙消沉的模样吓了一跳,这才几天眼窝也陷了、眼睛也无神了。
“你说以后还有高考吗?”
高考是当时老百姓的孩子跳出农门最有效的手段。
“五大三粗的小伙子,长了个小巴巴,尿不了急尿!”
张瑞被这家伙气乐了,不就是不让高考了,有啥大不了的,人还能被尿憋死。
“你跟我走,矿一中还缺少老师呢,你先去干代课老师,别把文化课拉下了,他一年不考,还能十年不考?”
今年有一大批高中生被安排到了矿上,张瑞作为人事科长夹带上两个私货还不容易。
在当年,高中生教高中生这是基本操作,上师范愿意回来的才有几个,愿意去矿一中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新县也跟着大搞建设,有个大聪明说是要像京城一样建设新县自己的二环线,于是曾经因为郯城大地震倒塌过一次的新县城墙,彻底消失了。
“怎么了?”
张瑞正在办公室起腻呢,突然见杨振勇晃晃张张的跑进来,遇事慌张是办公室工作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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