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年就差不多了。”
张瑞顺着他的话往下说,老陈正宗是军官转业,这警觉性比一般人强得多。
“正好,去年满月的时候我出差没喝上满月酒,正好约着老陈喝两杯。”
“走,跟老陈蹭根烟去。”
两个人若无其事的往外走,直到走出水塔的监视范围,两人才放慢脚步。
“水塔上有人?”
张瑞透过一片小树林观察水塔的窗户。
“有人,下面的门是反锁的。去年过年有淘气的孩子把麻雷子塞水塔门上去了,不用东西别着那个水塔门根本关不上。”
陈宗哲很熟悉自家院里的公共设施情况,他在部队上虽然不是侦察兵,但身上的本事却一点也不含糊。
“他总得吃喝拉撒吧!先看看是哪伙人。”
张瑞到旁边庄稼地里搬了几捆玉米秸秆,临时搭了个空心的柴火垛,哥俩就躲在里面等着。
农村地里有很多柴火垛,这是村里人留着烧火摊煎饼用的。在农村摊煎饼很少用煤炭,煤炭燃烧温度高,不容易掌握火候。
“这家伙不是我们院的。”
两人正准备抽根烟歇歇呢,陈宗哲透过柴火缝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这个好像是矿宣队的。”
矿宣传队最近换队长了,范中原转正之后就接了队长,张瑞记得自己跟这家伙好像也没有仇,这家伙断腿的时候还是他背着去的医院,他好像不应该找自己的麻烦才对。
“矿宣队,咱们没啥矛盾吧!”
陈宗哲没记得自己跟这帮子有啥矛盾,一块转业回来的伙计们也没听说过跟他们有过矛盾。
“不好说。”
自从上次镇宣传队砸了甘露庵以后,张瑞也不敢说现在什么情况了,一大批不好好工作,溜须拍马、心狠手黑的家伙得到了重用。
“出来这个也不是我们院的。”
矿家属院人员成分比较单一,大都认识,偶尔出来个生面孔很惹人眼。
“这个是曹二瑞那边的。”
张瑞记得当时扔燃烧弹的时候,这家伙的衣服都被引着了。
“他们俩合伙了?”
“不好说,曹二瑞以前就是跟着范中原的。”
张瑞记得当时范中原可是学徒工闹事的灵魂人物,虽然曹二瑞转正的早,不过要比心眼,还真不是范中原的对手。
“等等,这个打扫卫生的也不对劲。”
陈宗哲突然发现在家属院有几个打扫卫生的不对劲,人家正常打扫卫生的扫完就准备走了,这几个家伙没事就好往人家大门口溜达。
“甭看了,肯定是工宣队的。”
张瑞记得曾经在王卫建那边见到过这家伙,最近矿上成立了工人宣传队,王卫建干队长。毕竟都是曾经在办公室的同事,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起码见面还能给颗烟抽。
正所谓干一行爱一行,王卫建充分发挥保洁队的工作优势,将固定监视变成了流动哨,有啥新闻可以直接凑到跟前,掌握第一手的资料。
“跟伙计们说,最近都小心一点吧!”
张瑞觉得自己住的小区肯定也好不到哪去,肯定也有热心群众等着暴大家黑料呢。好好的矿工不去采煤,都开始玩谍战了,这样下去还能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