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上去了。”
抽完一颗烟,大伙也哭累了,张瑞得上去交差了。
“行,别哭了,休息一会。”
杨波止住了大伙的哭声,讹“买嘴钱”最重要的就是令行禁止,让你哭你就哭,不让哭的时候绝对不要乱发声。
“怎么样了?”
大伙正等着探听苦主的条件,以往这种事都是主持日常工作的矿长出面,不过现在人家是苦主,自然不合适。
“谁也没说,问谁谁哭,杨书记意思是让咱们矿上自己看着给点。”
张瑞把球踢给了矿里,事故刚出的当晚,所有在矿上的亲戚都被召集到家里开会去了,这会谁也不敢乱说话。
“咱们矿一般工人的抚恤金是五百……”
景学勇刚说到这,杨峰仿佛嗓子不舒服似的咳嗦了两下。
“当然咱们也得实事求是,你问问七百行吗,矿长一级的牺牲才给六百五呢。”
上世纪六十年代,月平均工资大约在三十元左右,七百块足足时23个月的工资了,师级干部的抚恤金也才是这个数。
“行,我去问问。”
张瑞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杨峰,他依然抱着茶杯在发呆。
中间人就是一个跑腿的,张瑞刚到接待室,就凑到杨波跟前做了个七的手势,同时摇摇头。
“继续哭吧!”
杨波没有正式回答,反正自己侄子没了,现在比拼耐心,老杨家一点都不怕。
“还是不成,没有一个理我的。”
张瑞坐了一小会觉得大伙哭的差不多了,让大伙休息一会,又上去汇报了。
“别人都是两倍起步,杨家庄的没必要小气。”
牛刚不知道景学勇在考虑什么,“买嘴钱”竟然跟其他人一样都是七百起步,你真以为人家矿上没人不知道行情?别开玩笑了好吧,要是早两年估计村里这会就打上来了。
“如果为杨家庄突破太多,以后就更难协调了。”
“买嘴钱”这东西虽然是约定俗成的,但是前有车后有辙,后面出事肯定要攀比前面出事的,如果差距太大,人家肯定不会满意,个顶个的狮子大开口,矿上也受不了。
“咳、咳……”
杨峰昨晚似乎没睡好,有些感冒的症状。
“都不是外人,这样吧,上一个是一千二,咱们也按照一千二的标准走,你问问他们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