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冯使劲叫了叫曹二瑞,曹二瑞没有搭腔,扶着上半身坐起来,拍了拍腮帮子,还是没有反应。
“我瞧瞧,问题不大,只是晕过去了。”
老赵撑开曹二瑞的眼皮看了看。翻眼皮是为了看瞳孔,人如果受了不可挽回的伤,在去世之前瞳孔就散了。
“还是脑门挨的揍!”
老赵有经验了,又摸了摸他脑袋上哪里有疙瘩。后脑勺挺平顺的,额头上有一个大疙瘩,很明显这是挨了当头一棒。
“不好,有人把他的大筋挑了。”
杨振伟借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发现地上有血迹,闷棍是钝器伤,一般不会流太多血。他看着地上血迹的位置对劲,把曹二瑞的脚翻过来一瞧,他的脚后跟有两道明显的划痕。现在肌腱断了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切开皮肉连上就成,好利索了也不耽误走路。可是在当年这基本上是绝症,就算最后连上走路也不利索。
“不是矿上的人干的?”
老赵有些诧异,这不像是矿上的玩法。
“应该不是。”
这种动刀子的行为,明显不是矿上的人所为。协谷矿是国有大矿,矿工们打架最趁手的东西是镐把,打架之前还得把上面的镐头卸掉,被打急了也不敢用带镐头的,那玩意一戳一个窟窿,非死即残。如果打急了眼,充其量也就是拿把铁掀吓唬、吓唬,这时候一般会有个和事佬出面把大伙劝开。铁质的工具搞不好就能出人命,因为这个吃牢饭或者吃花生米就不值当了。
矿工本身就是最难管理的群体,毕竟大伙每天把脑袋别裤腰带上讨生活,可没几个脾气好的,打架是家常便饭。矿上有矿上的规矩,看人家不顺眼,你有本事找几个人跟他打一架,打过了解气,打不过认栽!
当然在那些黑煤窑,打架就不这么简单了。
“小冯,先送你表弟去矿医院,我们先勘查线索,振伟麻烦多叫几个人来。”
这里虽然是大路,但案件刚发生,保不齐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放心,我已经安排他们去叫人了,一会不值班的都过来,到时候听你统一指挥。”
虽然对赵所长这些人的破案水平持怀疑态度,不过这种事该帮忙就得帮忙。
“咋了?谁被打了?”
在杨鹏家吃饭的众人也得到消息了,在自己庄地面上出了恶性事件,杨家庄大队理应出来看看。
“矿上的曹二瑞被人打了闷棍,还被人挑了大筋。”
杨振伟见自己大叔来了,连忙过来解释。
“谁啊?这么大的仇!”
曹二瑞被打闷棍,这个大伙不意外,早晚的事,这挑脚筋就有些过了。
“那谁知道去。”
这黑灯瞎火的谁知道这玩意怎么挨上的,这家伙最近得罪的人海了去了,一时半会查不完。
“大叔,赶紧叫些民兵来吧,这不像是咱们矿上干的活。”
杨振伟觉得仅靠保卫科这事不太靠谱,大伙白天都上了一天班了,估计大伙过了后半夜就得睁不开眼。
“刚才已经通知了。”
在杨家庄地面上出了这种恶性刑事案件,杨家庄也得加强夜间巡逻,否则等到明天大伙都传开了,人心惶惶的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