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麻……”
张瑞刚才漱口的时候好像没漱干净,这会嘴巴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变成大舌头了,瞧你那笨样!我瞧瞧。”
燕子连忙掰开他的嘴巴,没有红肿,估计过一会就好了。在燕子仔细看他嘴巴的时候,某个人突然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想也没想就把嘴巴凑了过去。
第一次接吻,张瑞只觉得麻麻的舌头似乎碰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
当张瑞跟燕子牵着手回到村里的时候,王琳琳正带着儿子在村口的碾盘上压韭菜花。
韭菜花有两种,一种是常见用韭菜的花做的,这个全国都一样。还有一种比较偏门的做法,是使用韭菜做的,直接把韭菜碾碎了,也有韭菜花的味道,只不过粗纤维没弄干净的话,容易吃出长韭菜来。
在某部纪录片出来之前,鲁中地区还真没有人拿羊肉沾韭菜花的。在所有人的印象中,韭菜花这玩意跟豆腐是绝配!
“嫂子,让张瑞来吧!”
小侄子在一旁捣乱,王琳琳有些忙不过来。
“洋洋你看姑姑给你逮了啥,看,这就是山水油子。”
杨燕将兜里仅有的几个山水油子拿出来给孩子玩。
“燕子,你胳膊怎么了?”
王琳琳突然看到杨燕胳膊上有一大片红肿的地方。
“被土蜂蛰的,敷过草药了。”
还别说张瑞的土法还挺管用,敷过草药之后,就没那么疼了。
“张瑞你来推碾。”
杨燕打发张瑞去干活,推碾绝对是个力气活,在农村好像只有妇女跟孩子干,大老爷们很少有帮忙的。
“我试试。”
在所有的农活中,张瑞最怕推碾,因为他推碾的时候容易晕……
早年间村里的碾盘边上还有一尊神像,就是碾神,村里有人结婚的时候还要专门去祭拜。俗话说碾盘不进家、石磨不出门。碾盘一般比较大,一个村也就一两个碾盘,都是大伙一块掏钱找石匠安的,是公有的东西,谁也不能把这玩意搬家里去。石磨主要是磨面粉的东西,几乎每家都会有,在很多地方新家建成以后,只有安装了石磨才算真正建好。
还有迷信的说法,说石碾主青龙,不仅不能进家,连正对大门都不成。石磨主白虎,喜静,家里得放西边屋里。这个说法听听就得,这种说法有明显的漏洞。青龙为木,主生机;白虎为金,主杀伐。活的不让进门,杀的进,这家主人是屠夫还是刽子手?
“转晕了,要不我拿大黑的眼罩给你戴上?”
王琳琳见张瑞转了几圈之后,似乎有些不对劲,马上就明白这家伙晕了。在农村晕碾是很丢人的事,毕竟粮食的粗加工离不开这东西,不会推碾的姑娘都找不到好人家。
大黑是杨家用来拉磨的驴,俗话说铜驴铁骡,纸糊的马。驴子是农村最好的力畜,虽然力气不如牛,速度不如马,驼东西不如骡子,但驴子耐粗饲,是农家最省心的牲畜。关键是这玩意能下小驴,不跟骡子似的一次性买卖!
“你才是驴呢!”
不论什么时候驴都不是美好的象征。
“你要是驴,我妹子就享福了!”
这句话不能细品……
“切!”
张瑞觉得自己也是瞎了心,跟农村老娘们斗嘴,输了是正常,赢了好像也不怎么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