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张瑞几乎每天都要到矿外面转一圈溜溜弯,其他的时间就老实的待在井下,哪怕是他中午值班,不到值班的时间也尽量不在井上,争取当个小透明。
如果煤层底板存在碳酸岩层等可溶岩时,在地下水的不断溶蚀下,可溶岩会逐渐塌落,导致其上覆岩层随之冒落而形成柱状的塌陷体,这种柱状塌陷体就是陷落柱。
在协谷矿北大巷中间有一个陷落柱构造,由于处于开拓巷道,没办法绕过去,所以在做好防水、放瓦斯的准备之后就直接凿穿了,这里的顶板支护是全矿安全检查的重点。
协谷矿现在用的还是木质支护,有点类似于铁路上的枕木,对矿洞的支撑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了,真正起作用的还是矿洞本身的抗剪、抗压能力。
现在还有一些小煤矿在掘进的时候会用到木质支护,稍微正规点的都会用锚网支护,大规模普及液压支护那是到了九十年代末、二十世纪初的事了。
“这个怎么跟昨天量的不太一样?”
张瑞小心的检查陷落柱附近的支护是否牢固。
“少了吗?”
最近井上不太平,周志强也跟着张瑞一起在井下转悠。
“少了几毫米。”
张瑞不放心又量了一次。
“才几毫米,没事,木头自然变形。”
由于木头本身存在的韧性,偶尔出现压缩变形也是正常。
“明天再来看看吧!”
张瑞也没往心里去,如果明天还不行,就安排支护工人过来加固。
“走吧,去休息室歇会。”
井下也有供人休息的硐室,一般都是躲避硐室,矿工会在这里休息吃饭,井下没有什么娱乐设施,吃完饭有人会小咪一会,也有人会打牌、聊天。
“走吧!”
张瑞仔细将形变数据记在笔记本上,吃完午饭、升井之前再来检查一下,再跟明天的数据一比对就清楚了。
“邦、邦、邦……”
张瑞跟周志强刚坐下,就听见巷道深处传来大锤敲铁棒的声音,这事打炮眼的钢钎又被岩层卡住了。
“这帮家伙,不知道打的时候活动、活动钎子,活该!”
周志强对这个声音不陌生,有经验的矿工打几锤钢钎会活动活动钢钎,防止被卡。有些偷懒的二杆子打的时候懒得去弄,直到把钢钎完全卡死在岩层里才发现,只能用小锤敲松了拿下来。
“上学的时候说是有矿用风镐,不知道什么时候咱们矿能用上。”
在采煤机出现之前,矿用风镐可是煤矿的黑科技,可以极大的提高煤矿的开采效率。新县大规模普及矿用风镐应该是七八十年代的事了。
在使用镐头挖煤的时代,矿工的工作强度特别大,平均每人每天需要挖出接近一吨煤才能完成当天的工作量,协谷矿年产三十万吨标准煤的业绩,都是矿工们用汗水换来的。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周志强将一块指甲大的煤粒丢进嘴里,在井下不允许吸烟,老烟民自然有自己熬过烟瘾的方法。在井下,一般没人会吃这玩意,除非饿极了。
“啪、啪、啪……”
张瑞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爆裂声,不像是井下放炮,似乎有点像放鞭炮的声音,井下还有人放鞭炮?
“你听到什么没有?”
张瑞害怕自己听错了,找老周确认。
“没有啊,不就他们敲钎子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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