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媳妇吓得当场就抽过去了，老牛吓得尿道括约肌都有些松弛。他考虑许久才明白，哪个臭小子没有尾巴？要不是这家伙隔三差五来找老牛打秋风，老牛准抽死他！老牛两口子的裤子到现在还晾在院子里没干呢！
此时的协谷矿的产量才刚刚起步，后世有名的南大巷还没开挖，北大巷也刚刚挖了一二百米，还没达到后世那种坐四十分钟小电车才赶到回采面的壮观景象。
矿工都背着“三大件”：斧头、铲子和手镐，开采形式也是原始的“打眼放炮，大锹攉煤”，唯一跟现代化沾边的估计就是脑袋上的矿灯了，虽然这年头铅酸电池不是一般的笨重，但这也是矿工们为数不多的高科技装备了。要知道建国前协谷矿都是用戴维灯，就是油灯外面罩个铁网子，别看这玩意科技含量不高，但这玩意碰见瓦斯就是不炸，你说稀奇不稀奇。
老牛边走边给张瑞介绍井下的布局，以及各个采掘面的情况，两人正走着，前面突然传来了哨声。
“等等吧，前面放炮了。”
下井的人都知道哨声代表什么，所有矿工都没有吹口哨的习惯。煤炭开采过程中，总会碰到比较结实的煤层，或者挡路的岩石，必须要进行爆破。
在电雷管尚未应用的时代，雷管是使用导火索引爆的，第一声哨响代表炸药和雷管已经布置完成，放炮手警示马上就要放炮，附近的人员赶紧躲避；第二声哨响表示准备点火，再次提醒人员躲避；第三声哨响代表导火索已经点燃，一般过几秒就能听到爆破声。
井下不允许吹口哨还因为发生塌方、透水事故的时候，因为空气极速流动，也会发出类似口哨的声音，没有放炮的工作面可以提前得到预警。
井下的规矩多，例如不能捡鞋、不能打小动物、碰到低头走路打招呼不回的矿工不能追之类的，有的规矩甚至有些搞笑，不排除里面有封建迷信的成分，但更多的是矿工们用血和泪总结出的经验教训。
“砰——”
三声哨响之后，前面传来沉闷的爆破声，底下爆破一般药量都不大，爆炸声也不像地面似的清脆，声音往往都很沉闷，有点类似于某人肠胃不太好似的……
“好像离的很近。”
张瑞看到一阵煤粉从前面巷道飘过，随即传来了煤层坍塌的声音，这表示爆破点离自己应该不远。
“就在前面。”
老牛待煤粉落下之后带张瑞来到掘进面，几个矿工正在清理作业面，地上散落着一些钎子之类的东西。在没有风镐的年代，井下的炮眼都是矿工用钎子一点一点的凿出来的。
“你看这边怎么样？”
牛刚发现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张瑞这家伙似乎都没发表什么意见，总是拿着根铅笔在笔记本上记录，看模样应该是发现了不少问题，不过这家伙嘴巴比较严，问了好几次没说。
“挺好，多注意安全。”
张瑞连忙跟他打哈哈，在井下发现问题，如果不是那种随时要命、特别要命的，还是到井上来汇报吧！矿工是个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职业，绝大多数矿工都是直性子，说多了容易挨揍！这是他多少师哥们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