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秦昊正在汇报边关近期的状况。
其他几国虽然都在频繁调动内边防军,但是由于秦刚带人稳住边关,倒是没有出什么乱子,即便东边的草原上,血魔族这一个月以来也出奇的安静,连小规模的掠夺都停止了。
轩辕承听完,松了一口气道:“你去吧,有任何军务,第一时间来报,其他事情就不用来了。”
他不担心谁继位,从始至终担心的都是边防军务与晋国的安危,只要没有外敌,他的两个儿子,随他们吧!
秦昊正要退下,寝宫的们却突然被打开。
正是轩辕晟到了。
他身边两人,正是卢浮生与红缨扮作侍卫跟他进了寝殿。
秦昊自然是抱拳施礼,之后便要离开。
但卢浮生却拦住了他的去路。
轩辕晟道:“秦统领且慢,稍后有事相商!”
说罢便跪在龙床之前,行礼磕头。
轩辕承见他进来,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轩辕晟道:“父王身体可好些了?儿臣这几日日日都来,只是今日来,才碰上父王苏醒能和儿臣说说话。”
轩辕承虚弱道:“父王知道你们孝顺,只是这身子恐怕一时也好不了。”
说罢对着秦昊的方向道:“你且先去,军务不可耽搁。”
秦昊领命往殿外走去,不需要轩辕晟的任何指令,卢浮生也跟了出去。
轩辕晟道:“父王不可太操劳,儿臣愿意为父王分忧的,只是不知父王意下如何?”
这话一出口,意图已经再明显不过。
但轩辕承却还想顾左右而言他道:“分忧好,你不是已经在为父王分忧了么?”
轩辕晟盯着轩辕承道:“父王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眼神寸步不让。
一生铁血的轩辕承此刻眼神竟是有些躲闪,仿佛不敢直视自己的儿子。
轩辕晟口气稍微缓和道:“国不可一日无君。我知道父王立了遗诏,以备万全。无论为子为臣,晟儿都想问您,那遗诏上的名字是我还是三弟?”
轩辕承脸色难看到几点,不停的咳嗽,显然是被自己的儿子气得不轻,这不就是逼宫吗?
他指着轩辕晟上气不接下气道:“你,你,孤还没有死,你,你想逼宫么?无论是谁的名字,孤死之后,自然会揭晓,你,你不可僭越!”
此刻卢浮生却走了进来,左手拿着黄皮金龙卷,正是遗诏无疑,右手一尊盘龙锦盒,不是传国玉玺又是何物。
秦昊是一品顶级修为,但是卢浮生却已是超一品,自然是不敌,此刻被卢浮生抢去身上的遗诏与玉玺,人也被打成重伤,堪堪的逃得了一条性命,还未出宫便晕倒在地。
轩辕承自然也看见了卢浮生手中遗诏,勉力出声道:“你,你们,你们要谋反吗?”
太监已经吓得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轩辕晟哪里还会在意父亲的话,接过遗诏轻轻展开,脸色越来越阴沉,眼中甚至泛起泪花。
“刺啦~”
遗诏在他大力之下竟被扯成两半。
\啪~!”
遗诏被扔在地上。
轩辕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他的怒火在这一刻再也压制不住,双眼含泪泛着血丝,一步步走向龙榻,声音嘶哑问自己的父亲道:“为什么?立长立嫡,不是千古不变的规则么?为什么?为什么不是我?”
轩辕承一代铁血帝王,如今虽是英雄迟暮,但也容不得他人僭越。
他强提精神开口道:“孤是一国之主,孤要传位给谁,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也容不得你置喙,你当用心辅佐你王弟,做好本分,何敢如此质问孤?”
倏地,轩辕晟笑了,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嘲讽。
开口道:“从小到大,你眼中便只有三弟,无论我多么努力,多么上进,我只求你多看我一眼,你都不肯。他是你儿子,难道我就不是么?你夸奖三弟书读得好,我便日夜念书;你说他功夫练的好,我便拼命的练;文韬武略,哪一样我不比他强?你可曾看过我一眼?”
说完已经泪流满面,跌倒在龙榻前。
他哪里还是威震南境的南王轩辕晟,此刻他只是一个需要得到父亲更多爱的孩子罢了。
父子之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此刻的轩辕晟终于忍不住将多年的愤懑宣泄而出。
轩辕承见他如此,气得也是说不出话来,断断续续开口道:“逆子,你这逆子!”
轩辕晟修整片刻,站起身来,眼中依旧带着泪,却再也没有一丝感情。
笑笑道:“还好,还好,一直以来,我都只靠自己,我的好父王,南境铁骑已经兵临城下,禁军尽在我手,你的三儿子此刻还在等着你这好父亲的诏书继位呢?哈哈哈……”
他几乎是癫狂的大笑着。
笑罢,从怀中拿出一卷与遗诏一模一样的卷轴,道:“我的好父亲,我要你亲眼看着我是如何将偷梁换柱,继承大统的,我会杀了你最心爱的儿子,让他给你陪葬!”
他此刻面容早已扭曲,如同地狱恶鬼一般可怖。
说罢将假遗诏递给卢浮生,卢浮生打开玉玺扣上龙印。
此刻太监统领徐仕林不知何时也已经到了。
卢浮生将玉玺收好,再将假的遗诏交给徐仕林。
轩辕晟开口道:“父亲看到了吗,你的人终究都是我的人。”
片刻之后,他仿佛下定了决心,平静地开口对轩辕承道:“父亲,太监要去宣旨了,只是这道旨意是遗诏,所以您该上路了!”
轩辕承此刻早已说不出话来,胸口起伏不定,上气不接下气。
轩辕晟不再看他,扭头离开龙榻前。
而卢浮生却一步步走向龙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