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思考间,有人来报,说是轩辕兰请他三日后去碧云山庄的别院,有要事相商。这时候也不知道这个小妹搞什么鬼,只得摇头苦笑。
大原城天盛阁后院。
此刻已是深夜,清欢正坐在屋顶喝酒赏月,这几日每日夜间他都会潜入宫城,去寻找血灵芝,只是这皇宫确是太大,太医院的药房还不在一处,清欢去找了几次都没有进展,今夜便没有再去,准备明日便去碧云山庄别院,找轩辕枫看看能否有其他办法节约时间。
正在思忖自己要加快速度,这大原城眼看就要成为众矢之的,大乱将起,自己还是弄到药就立即离开的好。
突然一声佛号打断了他的思绪,只见屋顶不知何时站了个和尚。
这和尚他见过,那日刚到大原城吃饭时便见过一次,正是观真,他也住在天盛阁。
清欢开口道:“怎么,大师也无心睡眠,上来赏月么?”
观真却微笑道:“施主今夜不去宫城里转转了?”
清欢大惊,他那日正要出宫,便感觉有人跟着他,原来是这和尚。
此刻面上却轻轻一笑道:“看来大师也没少去啊!”
观真却不搭他的话道:“你手上的剑不是凡品,施主将它封死,却又不愿舍弃,只怕它终有一日会重见天日。”
清欢脸色巨变,这和尚难道知道这嗜血剑的来历么?
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一把剑而已,并未有何不凡之处,有人用它杀人越货,也有人用他保家卫国。”
观真又问另一个问题道:“贫僧观真,施主又是谁?不愿真面目示人,又多次夜闯禁宫,有何意图?”
清欢一惊,这老和尚已经看透他的伪装,随即开口道:“大师就叫在下张清吧,大师尽管放心,我夜闯禁宫绝非有其他意图,也与党争无关。我只是要去太医院找一味药,此乃实情。”
他知道自己绝不是这和尚的对手,所以也不再隐瞒。
观真道:“如此便好,施主年纪轻轻便已经是此等修为,世所罕见,当诸善奉行,诸恶莫作才是!”
清欢最是讨厌他人说教,他的经历又有几人能懂,不屑道:“我只知道,这世间做善事的未必有好下场,而坏事做尽的依旧活的很好。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哪有什么天道可言。佛家说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在我看来,狗屁不通!”
他义愤之事自然是自己一家的仇,所以越说越激动。
说罢觉得如此说有些不妥,开口道:“大师莫怪,只是事实如此。佛家教人避世懈怠,实乃逃避人间疾苦,不食人间烟火,万事都可妥协罢了。”
观真并不生气,微微笑道:“你错了,小施主。佛法从未教人避世懈怠,佛法的精要便是日日精进,善与恶的理解也并非如此,因与果的天理循环更不是现世报能窥见的。你身上的戾气太重,现在机缘未到,贫僧多说无益,便送施主一本书,若心烦意乱便翻开两页看看,或许机缘到了,小施主或许便懂了。”
说罢从怀中掏出一本经书,送到了清欢身前。
清欢赶忙站起来双手接过。只见经书上三个大字《金刚经》,翻开一看不是梵文,他之前在济世村见过这本经书,只是因为是梵文,所以看不懂。
再一抬头,哪里还有观真和尚的身影。
观真之所以会赠书,便是看他与三十五年前的自己一模一样,想用佛法化解他的戾气。
次日晌午,清欢来到了碧云山庄的门前。
碧云山庄在大原城北,是轩辕枫的私产,占地方圆两百丈,山庄内青山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轩辕兰经常在此处招呼她的江湖朋友。
下人领着清欢走进院子,在偏厅落座。
片刻后,轩辕兰进门,开口道:“救命恩人来了?”
清欢还礼道:“玉兰公主哪里话,举手之劳而已。”
哪里知道轩辕兰一把拉住清欢的衣服道:“走,我带你去见我的朋友,我跟他们说了你的事迹,他们都不信。说没有这个人。今日且让他们瞧瞧。”
清欢一脸无奈,当初还特意交代不要把自己的修为讲出去,此刻她已经忘记的干干净净了。
一路被她拽到一处荷花池边,池边凉亭里站了五个人。
轩辕兰边走近边大喊道:“这便是救我和我哥的高人,张清!”
清欢看得清楚,大吃一惊。
这七人之中四人他都不认识,但张心儿,为何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