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外层空气还算清新，雾气稀薄，越往里面走，雾气越来越重，一直到周围全是白茫茫一片。
在这种地方，莫说毒雾，就是辨别方向都很困难。
江北兮从身后拔出刀，在树上划出一个叉型标记，然后从挎包中拿出指北针，辨别方向后继续往前走。
走了不知多久，江北兮忽然停了下来，猛地回过头，只见一道白影缓缓走到了一棵树后。
江北兮悄悄上前，却什么都没看见。
正疑惑着，余光瞥见另一边，那个人影又缓慢向前走去。
女孩儿悄声跟了过去，可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江北兮也愣了愣。
不过三秒，便立刻推翻了自己的猜测，摇了摇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想着，江北兮从一旁的树后绕到男人前方，想要一探究竟。
可是真的看到那人的面孔时，女孩儿眼底的戾气瞬间消散，鼻尖泛起一丝酸涩。
“师父？”
男人闻声停了下来，往声音的方向看去，不由得眸光一闪，苍老的声音轻声唤道，“丫头。”
江北兮不可置信的缓缓上前，看着师父抬手，轻轻附在她的发顶，心底也跟着一颤。
是真的，真实的。
“丫头长大了，也瘦了。”
有波光在女孩儿的眼眶中打转，“师父，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
“等我？”
“你不是要寻灭龙顶吗？走师父带你去。”说着，男人便牵着小兮的手往前走去。
江北兮看着身旁的男人，面色沉了沉。
不对，师父是她亲手解决的，怎么可能死而复活？
即便有奇迹，他在信里千叮咛万嘱咐师兄，不要让她来云遥，又怎么会在这儿等她？
还有……
想着，江北兮右手不动声色的偷偷拿出指北针，指针不受控的左右晃动着。
指北针指不到北了，这里有问题。
江北兮沉着头，轻声道，“师父，对不起。”
“嗯？”
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江北兮便抽出身后的蝴蝶刀，朝男人刺了过去。
男人猛地向后退去，站稳后，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诡异，“真是我的好徒弟，杀我一次还不够，还想杀我第二次？”
江北兮没有回应，直接一个飞刀扔出去，射穿了男人的身体。
男人如烟雾一般散去，蝴蝶刀扎在他身后的树上。
江北兮正准备上前拔下刀，就在伸手去拔刀的一刹那，旁边的树后，另一把刀伸了出来。
女孩儿赶忙收手，可对方动作极快，银白的刀刃划破衣服，从皮肤上划出一抹殷红。
不敢停顿，江北兮一脚踹在男人肚上，快速拔下刀，朝男人刺去。
一刀刀划破空气的凌厉风声在林子里响起，不知过了多久，几招之后两人终于停了下来，身上都见了血色。
艹！
林子里，女人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又看向对面瞳孔放大，双眼无神的女孩儿，暗骂一声。
“真是个难缠的家伙，中了毒产生幻觉还这么难对付。”
说完，女人灵光一闪，转身到一颗树后躲了起来。
见男人离开，江北兮才松口气，捂着腰部和手臂上的伤，正准备离开。
忽然，一道力量将她猛地撞到了树上，女孩儿闷哼一声。
趁她缓歇之际，女人迅速用绳子将她捆在了树上。
然后走上前，一把摘掉女孩儿的口罩，“改造过的防毒口罩。”
女人瞧了瞧，随手扔到一边，好笑道，“可惜了，没什么用，因为……”
说完，随手抓了一把空气，竟是一团白色的物质，“这不是雾，是一种有毒的生物，它们不止通过呼吸进入人体，甚至可以渗透皮肤，还有大多数材质的衣服，使人产生幻觉。还有……”
话音刚落，一把刀迅速划过女孩儿的另一只手臂。
女孩儿靠在树上，无力的沉着头，蹙了蹙眉，血顺着手臂流到手上，再从指尖低落在地上。
“它们对血液，格外兴奋。”
看着鲜红的伤口上顷刻间附上一层薄薄的白，女人唇角轻轻勾起，转身在一旁的大石快儿上坐下，百无聊赖的擦着手里的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