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电脑打不开了？”
“呃，老师，刚刚我看着看着它就突然黑屏了，之后就再也打不开了。”
“啊？”
一向成熟稳重的老教授也发出了疑问声，又不甘心地多试了几遍。
索性她弯下腰来，不断地对电脑主机捣鼓着。
“老师，今天这么快？”
“嗯，比较顺利，刚刚怎么样，没沾到血吧？”
“没有，仔细检查过了，衣服也已经按照规定处理了...”
两人一直没有聊到陈树琴，也许是默契地都不想提起这件伤心的事情，但是总要有人先面对这个现实，
“老师，您之前有发现陈教授有什么异常吗？”
“你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她能有什么异常，不就是天天都在捣鼓她的这些研究...好像她的生活就只有这些东西一样，生怕我比她厉害...”
“她以前就一直不服输...现在倒好...赢不了我了。”
“我们当时一起入学，分到了一个寝室，她的学分从来就没高过我...”
荣万雅依旧低着头在捣鼓着电脑，洛灵卿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是从这断断续续的，充满了怀念和不舍以及悲伤的声音中，不难判断出她此时并不平静。
如今对着一个后辈阐述着自己与老朋友的经历，更是已经满怀着急宣泄的情绪。
洛灵卿也不由得沉浸在了这个老人失去好友的悲伤中，而这也是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陪陪这个满心只有医疗科学的老人。
虽然荣万雅说陈树琴生活中只有研究，但是荣万雅又何尝不是呢。
如果不是荣万雅太过于优秀又太过于勤奋，争强好胜的陈树琴也不会如此执着于这种这么危险的研究。
而这两人都是偏执的科研疯子，虽然荣万雅察觉到了陈树琴的研究危险系数很高而且也很诡异，但是她也没有去制止或者说是深入了解。
这是属于科研的浪漫，没有哪一项伟大的研究和发明不是伴随着巨大的风险的，荣万雅若是对这件事情过多的干预，伤害的也只会是陈树琴同样身为教授的自尊心的和那颗追求真理的赤子之心。
荣万雅没有理由去剥夺与她自己一样的梦想，但是如今看到自己的好友失去了性命，她却产生了一种自责的情绪。
就好像是自己一步一步把好友推进了深渊里面。
“老师，不要想这么多了，陈教授她肯定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了。”
“但愿吧，不说这事了，你百忙之中抽空来帮我，还真是有心了。”
荣万雅这句话一半开玩笑，一半也是对洛灵卿的不满。
洛灵卿抿了抿嘴，没法回答这句话。这种话怎么都不像是一个长辈对小辈说的话，想必荣万雅对自己这段时间的表现有意见。
此时老教授也终于放弃了，她按着腰坐直，嘴上抱怨道，
“这破电脑，怎么也弄不好。”
叮。
忽然，荣万雅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起，她瞟了一眼，淡淡地说道，
“怎么会有人给我发短信？”
但是当她看清楚短信发送人的时候，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甚至还紧紧地闭起来又睁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