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小而闷,在等空调凉下来的时候,她大口喝了杯水,准备洗澡后上网查资料。
她给自己安排得很满,生怕一个片刻的平静便引来滔天的感慨。
她只能向前看,没有任何退路。
洗到一半的时候,肥皂没来由的脱手了,她蹲下想去捡起的时候,人便一下子歪倒在瓷砖地上。
她疼得叫不出声。
水流噼里啪啦地在她脸上溅起了水花,她心里一沉。
坏了,身体很不对劲,非常困乏。
她匆匆关了水龙头,踉跄着摸索到衣橱边,翻腾出了T恤和长裤,她不放心,还加了件春秋外套。
总之把自己裹严实了。
但是头还是晕沉沉的,天花板仿佛旋转起来,她死命掐着掌心,但最后还是无力地倒在床上。
房门外,张宛丽催问大女儿:“她晕了没?”
“放心吧妈,绝对保证她一觉睡到大天亮。”
“哼,贱人命好,你给小谢总打过电话没?”
“嗯,到时候通知他在什么房间就好。”
姜若音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意。
反正姜余最后要嫁给谢哲轩,早晚都是要睡到一起的。
一个酒吧女招待的野孩子还妄想谢三爷那样的男人?
深夜,迷迷糊糊的姜余被张宛丽母女俩硬是塞进了轿车里,献祭般地送了出去。
整顿了一天剧组,谢景宸开着自己的保时捷准备回家,车上,周昕的电话接踵而至。
“哥,姜小姐出事了。”
……
姜余像是坐了几轮的过山车,天旋地转,身不由己。
但她清醒地意识到眼前残酷的现实。
唯一的依据,便是已被她扣得血肉模糊的掌心。
没有这份痛感,她就不知道人性可以卑劣到何种程度,尤其是所谓至亲。
但这份痛感也越来越缥缈了。
当务之急,她必须集中残存的意识和力量与身上的男人进行抗争。
讽刺的是,这个男人不是谢哲轩。
张宛丽母女哪里知道,谢哲轩可以无休止地羞辱她,甚至将她送给他人都不会眨眼,但绝对不会碰她。
他说她干瘪的身材叫人恶心。
她现在也觉得恶心,未知名男人的腐臭气息和游离于身体的触感都快让她爆炸了。
前世生命尽头的重影忽隐忽现。
她不会运气那么差吧。
“砰!”
一声无比响亮的关门声后,房间内的气氛似乎乱了套。
男人飞了出去,压在她身心的噩梦终于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