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修原本摆摆手正要走,察觉到这边投来的视线,脚步刻意放慢,抬手牵住竹醉青的衣角,拉着她往外面走。
没看他这一眼,但处处是挑衅。
竹醉青自然也是发现了窗边的他,毕竟中间无一物阻挡,很容易能看见,就连以往密集的树叶子也为他们拉开牵绊。
双目相对,无言,她率先移开目光,跟着景修出小区门口。
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这明明是她最想见到的人啊,为什么知道他身份的那一刻脑海中第一时间不是欣喜,而是别的情绪。
缺失的那一段记忆究竟去了哪里。
不得而知。
“唉。”樊济叹了口气摇摇头,坐在沙发上透过玻璃窗看着一大一小离去的背景,“他身边的那小伙子身份定是不平凡,到底是哪家的小孩,看起来如此眼熟。”
按理来说八大家族的小孩他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眼缘,但这位小孩只是眼熟,关于他的记忆是一点都没有。
宋自想插句话,但当看见老爷眉头紧锁的样子还是决定不给他添麻烦了。
“开饭......”啦。
仇宿最后一个字还没喊出来,就发现了客厅中的气氛意想不到的凝重,不同于以往议事的严肃,更多的是一种沉重。
环绕一圈后,发现没有了竹小姐和他带的那位小孩,便知道这是没留住人。
不管怎样,今天的饭还是要吃的,“请各位入座,饭菜马上上。”
他提高嗓音,把众人从思绪中拉回来,这气氛不得不由人来打破。
樊瑞泽动了动,耸耸肩表示无奈,还是趁尚弘烨别陷得那么深,好好和他谈谈吧,这位竹小姐看起来不像是个有心的人。
他把樊济从沙发上扶起来,去餐厅。
尚弘烨依旧站在落地窗前没动。
刚才景修的挑衅他没放在心上,这孩子一点点长大的秘密他也知晓。
现在脑子里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她为什么哭呢,刚才为什么哭呢?
如果不是角度正好,那滴泪正好滑落,可能连他也会错过。
再联想到他身边一直自称为她儿子的景修,这么短的时间长大到这么快,应该也和她一样,不是人。
不知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以前从未注意过的细节一点点的被穿起来,穿成一条线,正好对应层层线索。
就连小时在竹醉青家养伤的那几个月,种种谜团也开始初显。
可总觉得自己忘了一些事情,是什么事呢,他也想不起来。
在触发那个记忆的时刻感受到的只有悲伤。
那股刻骨铭心撕心裂肺的悸动,让他不忍多想。
现在在这种大城市里,她们稍有不慎露出原形就会引起社会的轰动,当务之急是保护好她们。
如今尚家第七支和容家的小动作频繁不断,怕是要出事,眼下必须谨慎,不能让他们知道二人的真实身份,这对于谁来说都是一个炸裂的消息。
且不说社会不融,就是家里人也难以接受。
不过还有个谜团未解开,既然竹醉青本体是一条蛇。
他调查过不管是容家人还是竹醉青的亲生母亲都和普通人无异。
那么是怎么生出来妖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