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汤是昨天剩下的,再熬有些咸,你喝了不好。”
尚弘烨的手又再一次僵留在空中,他想夹哪个竹醉青就是说一遍那道菜他不能吃的理由,各式各样,千奇百怪。
虾肉这个尚且算合理,但青椒时没辣味道得,他手上,竹醉青掌厨,也不敢做多辣的。
土豆淀粉含量高是公认的,他因着受伤养病已经胖了不少,再胖也不会到哪里去。
唯一一个最为清淡得西芹炒百合,被说成了没营养。
鱼汤咸了兑点水就好了,不至于一道菜也吃不成。
果然,看你不顺眼时,干什么都是错的,吃什么都是有罪的。
他最后只好默默得把筷子放下,端起盛粥的碗,一口一口喝着。
还在天无绝人之路,竹醉青生气归生气也没把事情做的太绝,没再挑他的刺。
不然恐怕他这顿饭是没得吃了。
饭到最尾,尚弘烨今天开的兔子是一口没吃上,只有朴素的白粥。
几乎全进了竹馥和竹醉青的手肚子里。
竹馥不声不响得放下筷子,对尚弘烨说道:“今天过后,挂脖的绷带可以解开了。”
他身体素质好,再加上竹醉青舍得在他身上扔的各种药,骨筋早已长合。
这一句话,有点说到明面上了,他该何去何从。
尚弘烨喝完粥厚,坐在餐桌前没动,他就知道竹馥一定会问他。
这些时日住在这里,头发长了不少,也没空修剪,现在遮住了他眼睛的上面,与长长的睫毛碰撞在一起。
“嗯。”还是简单的应答,不表露任何态度。
尚弘烨低下头,从小受到得各种训练和场景,能让他在这么小的年纪有一副好演技。
双腿并拢在一起,手搭在膝盖上,随着他的动作,长长的几缕发丝也垂落下来,让他看上去有几分可怜的姿态。
竹馥原本用一顿饭来打好的草稿一下子被噎住,堵在嘴里说不出来。
嘴角抽动了半晌,最后把你该何去何从的话给咽回肚子里。
算了算了,也没到那不能住的地步,才一个月,这小孩的家长都没急着找来,她一个人在这里急个什么劲。
竹馥简单的交代几句明天上午给他把绷带拆掉,就又被急症的病人叫走了。
竹醉青在心中为她松了口气,幸好,以前都是没吃饭就被叫走了,总是饥一顿饱一顿得,今天倒是吃完了饭。
还记得,在她没成人形和不会做饭之前,竹馥还没这么的圆润。
现在也不算圆润,只能说是把该填充的地方填充满了。
之前她很瘦,应该是不好好吃饭的结果,将近骨瘦如柴。
尚弘烨帮着收拾碗气氛看起来还算和谐,如果忽略底下的暗流涌动的话。
今天专程给他逮的兔子当事人是一口没吃上。
下午,竹醉青照常歇了会去睡四十分钟的午觉,留尚弘烨一个人在外面晒太阳择韭菜,晚上做饺子吃。
就算她再喜欢他,她也是不能在家里养个米虫的,之前在床上不能动时,只能让他帮着卷卷毛线。
现在能动了就是一些较轻的活,等明天两只手都能动后,不知道迎接他的将会是什么。
尚弘烨把韭菜择完后放在盆里,拿过竹醉青睡前为他准备好的水盆,开始清洗。
正是下午最热的时段,在冬季只感觉到舒适,影子随着太阳的方位开始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