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醉青喝口水,擦了擦汗,又是施针一小时。
夏季,天气闷热,屋里只有窗户处的空气流通。
没进卧室。
竹醉青让樊济坐着给他施的针,防止血液紊乱。
偌大的房间里,客厅里除了电视处传来的广告声极其安静。
宋自和仇宿坐在离沙发不远的地方。
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防止对她造成干扰。
宋自没闲着,戴上老花镜观察她下针的力度和位置。
既然是获得竹馥真传的针法,那必有奇妙之处。
竹醉青和樊济都出了一身的汗。
针尾处渗出点点血迹,不过并没有上次明显。
景修支着手,一个动作持续半天,手麻后,甩甩手,又换另一只手收撑着。
这次要施两套针法,景修给的那套银针差点就不够用。
樊济的身体底子比她想的还要差,她为他施了法。
这一次,可谓是消耗巨大。
竹醉青在扎完最后一根针后,就想好来这回要多少诊金。
多少诊金也换不来她这几天攒得法力啊!
当初樊瑞泽请她来的时候就标好了价,她真是后悔自己不能坐地起价。
景修抽了两片纸巾递给她擦擦汗。
樊济的脸上也都是汗,仇宿起身也要帮他擦。
竹醉青叫住他:“现在还不行,要施针半小时后才能擦掉残留的汗水,不过最好还是自然干掉,不能轻易挪动他,以防针头偏移。”
仇宿看了看满头大汗,背上和头上还扎满针像只刺猬但是已经不咳了的老爷,放下了手里纸巾,选择相信她。
樊济像是睡了过去,不过仇宿熟悉他,他的人手指还在轻微点动,说明是清醒的状态。
竹醉青结果景修手里的纸巾擦了擦脸上和脖颈上的汗水,纸巾湿透了也没擦干。
可想而知夏季的炎热和这次施针的功夫之长与费心。
又抽了几张,还是觉得热。
仇宿带她去把洗手间洗把脸,景修和宋自留在了客厅里。
刚才没找到机会,现在得了空,宋自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小伙子长个挺快,平常肯定没少吃。”
“……”
景修眨了眨眼,不知道回什么,索性不回话,把频道又调回了少儿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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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自看见他不理的样子,也不生气,抚了两把胡子,眯起眼睛笑了笑,“那姑娘是你妈妈?”
他是个很和蔼的老人,尤其是一笑起来更和蔼了。
是真心想跟这个小孩唠唠家常,因为他想知道一些事。
可惜景修不吃这一套,依旧侧着脸不回话,想看看这人想干什么。
宋自见他这样,笑得更欢了,坐到他的旁边,“我就是孤寡老人一个,挺喜欢小孩的,好久没跟小孩说过话了。”
他的身上有股淡淡的药香味,不像平常老人身上的那股腐朽气息。
这股味道莫名的让景修有些亲近。
可能是在竹醉青身边待久了,竹醉青身上的药香味在他刚跟着她的时候很浓郁,后来可能是不经常和草药打交道了,渐渐淡了下来。
但日复一日熏陶到骨子里的那股体香味,是消失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