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上的第一声嗤笑是樊瑞泽先发出来的,紧接着场面上一阵哄笑。
“容家,容川能赔偿什么?赔偿他那几座烂尾楼吗?”樊瑞泽有些夸张,笑得前仰后合,这绝对是他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你没搞错吧?你是容川的什么人。”
“真是搞笑,狗都不信。”
“现在容川手里握着的钱都没我们身上的整套行头贵,拿什么赔。”
“他的钱我都嫌脏,赔钱还是算了,啧啧。”
容川、邓含玉两个人听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也只有容衣诗为了仪表,不让人看出落魄的姿态还强忍着笑颜。
今天是尚永安宴请的容家,听了这话自然也是脸色不好。
都怪这女孩多嘴。
按理来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容家就算再不济,也是宜城的八大家族之一,虽然是垫底的。
但近年来容家的落寞趋势可谓是大跳楼,再加上容川此人的品行不端,他们都是被家族里养出来的正支,自然是看不上的。
在此期间,尚弘烨始终是那种靠墙懒散的姿势,闭上了眼,俨然对在场的场面不关己事,不为所动。
他本人就是这种淡漠的性格,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
既然尚弘烨不发表意见,那么场上掌控大局的就是樊瑞泽了,他既然有了要玩闹的心思,旁人都拦不住。
“什么意思?”竹醉青不明所以的问道。“不要赔钱?”
刚才对面的那群人七嘴八舌的说了那么多,她能捕捉的就这么几个关键字。
小幅度的拍了拍胸口,松一小口气,不要就行,不要就行,刚才吓死她了,原本打算把容川给她的合同变现,就当赔偿了。
名头虽然挂在容川这里,真正的钱肯定是要她出的,这下小金库保住了。
屁股上的疼痛忽地因为金钱的安慰减轻了一点。
尚弘烨原本一直闭目养神的眼睁开,看到的就是眼前女孩略显松气的小动作,只此一眼,目光就被吸引过去。
她清澈的眸子里透露着一股澄莹的懵懂,就好似一块并未开发的整齐平整的荒地,想让人去改造一般。
“既然各位大哥不要赔偿了,不然我们就好聚好散...后会无期...”竹醉青看身后的人都不敢说话,只能撑起场面,对着那群人的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就只好放在了最中央人的身上。
因为他看起来像管事的。
连刚才扶起她还掐了她一把的邓含玉也离她远了点,怎么无缘无故的就掐人,她一会可要好好问问她 。
这下好了屁股疼,手臂上也有了淤青,怎么进城第一天就受伤,真是倒霉,最讨厌的日子了。
“不行。”这句话是未发一语的尚弘烨说的,男人的声音极其好听,音色低沉舒缓,富有磁性,仿佛古筝七弦轻拨的宫调,给人一种厚重的感觉。
听在耳里让人直陷进去,比尚左的少年音还好听,竹醉青的眼前微微一亮。
在场的人没想到他会开口,嘈杂的低语声停下,一下子安静下来。
樊瑞泽也是惊讶的看向他,这种事情他一般不会开口的,也不会这么不给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