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魏东海不敢置信地呼喊着,眼里满是绝望。
顺兴帝却嗤笑着,气息不稳,突然咳嗽起来。
他用手帕捂住,却已经见血色沾染,死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魏东海想跑上去,但被徐容五给拦住了。
他猛地发功,却猝不及防地被张丰羽一掌打落,仰头就吐了血,狼狈不堪。
他咬着牙,血水染红了他的嘴角,他看着高位上的皇帝,苦苦哀求道:“皇上,我们还没有败,我们不是调了兵马入京吗?”
“奴才护着您,咱们还可以像当年一样打出去啊。”
“皇上……”
康王也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跪到大殿中央道:“父皇,儿子也可以领兵一战,求父皇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委屈?”
顺兴帝嗤笑。
他眼神赤红而冰冷,神情漠然而孤寂。
他道:“张青,你上前来,告诉他们。朕调了多少兵马回京?”
兵部尚书张青上前,惆怅地叹了一声,跪在地上道:“皇上原计划调六万马兵入京,可在接到明萱郡主出京的消息后,就撤回了调兵的旨意。”
“对外说是调兵,实则都是……假消息。”
“什么?”魏东海瞳孔睁大,皇上竟然连他都骗。
康王也惊讶地抬起了下颚,不敢置信地看着高位上那位君主。
只见他笑了笑,心情似乎很好,当然,前提是忽略他那双不甘又充满算计的眼睛。
“十五年了,朕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皇后的死,萧时景和解无忧的死……”
“其实,他们的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真正应该伸冤的,是当年放出消息给蒙古鞑子,在肃州边境被坑杀了三万将士。是回京之后,一身忠骨,却死无全尸的崔氏一族。”
“是那些被你们恶意煽动,死于屠刀之下的无辜百姓。”
“萧氏如何?赵氏又如何?”
“我赵炫坐不稳这天下,你们谁来又能坐得稳了?萧时景若是还活着,就一定做得比我还好吗?”
“京城里的那些世家,那些高门,那些官宦……他们就没过错,没有因为自保而构陷他人?他们就没有推波助澜导致惨案发生吗?”
“看看今时今日的晋国公府,你们谁又预料得到了?”
“短短三十年,他们一个洗得比一个清白,只有朕,一生都是黑的,被钉在这谋反的耻辱柱上,反复鞭笞。”
郭兴鹏蹙了蹙眉,不悦道:“那是你没出息,时景要是还在,做得肯定是比你要好。”
群臣不乐意了,都看向郭兴鹏。
郭兴鹏也不怵,冷冷道:“你们知道萧时景吗?你们看什么看?再看老子打瞎你们的狗眼。”
群臣:“……”
李逸春站出来道:“皇上这些年一直励精图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郭大将军既然已经俯首陈臣,还是有做臣子的觉悟才好。”
郭兴鹏当即道:“狗日的,我不说你你还跳出来说我了。”
“不就是你放火烧了晋国公府,制造出惨绝人寰的祸事还有脸在这里叫嚣?我等会再跟你算账!”
李逸春心虚极了,脸色涨红就要反驳。
刘连握住酒杯的手一紧,眼底翻涌着复仇的骇浪。
此时,皇上呵斥道:“诸位爱卿,君臣之谊今日暂且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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