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是过继个孙子,养在跟前,既不至于膝下空虚,又能继承儿子的香火,使得将来年节不至于断了儿子的供奉。
既然有了这个想法,刘大娘就开始安暗暗在族里寻摸起了合适的人选,最好是年纪不要太大的,没有父母亲人的那种,免得将来养不熟。
因为有两个孩子牵绊,时间零碎,林慧做针线活也只是小幅的刺绣,一些帕子,小的炕屏什么的,基本不做大件。
不过,因为她用的绣法是传统的苏绣,在这个时代颇为受上流人士的欢迎,绣品的单价很高,所以收入颇丰。
旁人只知道她绣东西挣钱,但是不知道具体的收入,只有曾经一起陪着她去绣坊交活的刘大娘知道一些根底,不过她嘴巴严实,不会乱说。
而且刘大娘向来怜惜林慧跟她一样是寡妇,养孩子不易,就算是有人问起,她也主动为林慧遮掩,免得被人知道了她收入高而传扬了出去,被人打坏主意。
就这样,林慧着两个孩子在村子里从初春住到了入秋,小智勇已经能够坐在床上玩了,还是没有要返乡的意思。
而丰县老家那里也没有来信催促过,生下智勇的时候,她给老家的张大柱和村长都去了信,给张大柱的不过是通知一下,告知他张二柱有了后,给村长写信则是为了让他给孩子上族谱。
而张大柱除了最初托人代写,回了一封信,让她等孩子大一些之后就带着孩子返乡,此后就再无只言片语寄过来。
林慧猜想,他当初回信也不过是碍于情面,其实他大概巴不得自己母子几个再不要回去,张家就只剩他一房人才好。
那就如他所愿吧!
林慧觉得在这里比在老家要强的多,只除了偶尔有一些不知所谓的狂蜂浪蝶来不时骚扰,还有不时传出的流言蜚语外,其实这些对她来讲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当你对流言毫不在乎的时候,那根本就不算是个事!
不过,林慧母子三人平静的日子却忽然被打破了!
那天,忽然有人村里打听林慧母子的消息,说是要找去年从丰县逃荒过来的妇人,带着两个孩子。
村里人一听,这不就是住在刘大娘家的林氏嘛,村里符合这个条件的也只有她一个,她都在这住了这么久了,头一回见有人来找,不知道是不是她夫家的人。
大家都不免对此产生了好奇。
因此,当林慧见到那个要找她的人的时候,后面还围了好几个好事的人,想过来获得第一手的消息,探听事情的究竟。
那人是个年轻的男人,衣衫破旧,形容狼狈,但是林慧一见到他,却觉得心头猛的一热,然后泪水就不受控制的涌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