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严兰珍这一段能走到最后吧。
离开陵城前，秦立和林新月谈了一次。
关于将来。
他问林新月有什么打算。
问出这个问题前，他也颇为忐忑。
现在他明白了，林新月和他像，又不完全像，他们对看起来相似的状况作出了不同的反应。
简而言之，父母的离婚让林新月很急切地想要一个自己的家。而父母的离婚让秦立从人之初的阶段起就失去了对婚姻和家庭的幻想。
那时候，刚刚失去爸爸的林新月，也许确实带着几分盲目，不顾一切地想要和秦立成为家人。
林新月的回答，却出乎了秦立的意料。
林新月说：“秦立，我想考研。”
秦立一愣。
林新月以为秦立这反应是不赞同，似乎是想解释：“之前……之前我是想着大学毕业就回陵城，陪陪爸爸妈妈，但现在——”
她顿了顿，继续道：“这三年，我最深的感受是，我这个专业在本科只能算入门，我不想在这里就停下，我想继续往前。”
很多人咬牙念书是为了尽早结束学生时代。她咬牙念书，是想看看自己在科学这条堂奥之路上能走多远。
母亲自然是希望她大学毕业就回家，女儿在身边她才放心，何况还要给她张罗婚姻大事，二十五六岁是最佳结婚年纪，可没几年时间了。
林新月知道母亲一定会反对她考研的想法，因此还没告诉母亲。
她也知道，父亲一定会支持她。
但她不敢确定秦立会怎么想。
她要读研，要么留在本校，要么去比本校更好的学校，而那些学校都在帝都、魔都这类一线大都市。
这很大概率意味着她和秦立要继续异地。
以为熬过了大学四年，就能修成正果，双宿双栖，她现在却要告诉秦立，四年抗战后，是另一段三年抗战。
至于三年之后会如何，她无法保证。
秦立怔怔地看了林新月好半天，看得林新月几乎要心怀愧疚，秦立忽然笑了，说：“好，你想考研，咱就考研，你家里人反对也没关系，不用担心钱的事，我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