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立来到楼下,直直走向小池塘边林新月的位置。他来到跟前,林新月仍是呆呆地,没留意到有人靠近。
秦立叫她:“林新月。”
林新月茫然了两秒,抬头,“……啊?”
秦立看着林新月,卡词了。
电光火石间,秦立福至心灵,或者说脑子一抽,说:“我给你看个手相吧。”
那两天,班上和他关系比较好的一个男同学不知道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苦中作乐,开始正儿八经地研究看手相,硬是逮着秦立给他看了一回,分析得头头是道。
秦立素来是个坚定的辩证唯物主义者,不吃这一套破玩意儿。
现在,借这破玩意儿来用用。
林新月眨了眨眼,怔怔地看着秦立。若非秦立是和她同班了一年的同学,她估计就叫保安了。
见林新月没反应,秦立非常不把自己当外人地在林新月身边坐下,但隔了近乎半米,“相逢就是有缘,放心,不收你钱,当做我日行一善了。来,男左女右,你右手我看看。”
林新月:“……”
林新月本想拒绝这场尬聊,但秦立都坐下了,她眼下闲着也是闲着,秦立那句“日行一善”更是让她有点乐,犹豫了一会儿,她有点小紧张地朝秦立伸出右手。
秦立没伸手去抓林新月的手,只是凑近了一些,低头仔细端详林新月手掌心里的纹路。
光线不好,秦立看不真切,不过不妨碍,就算看真切了,他该瞎掰还是瞎掰。
秦立神情严肃,开始现场作文:“你这生命线很长啊,说明长寿,能活很久,少说120岁起步,挺好的。”
林新月抿嘴笑了笑,不吱声,继续听秦立掰扯。
秦立:“嗯……事业线也不错,而且事业线跟生命线的根连到了一起,说明你的事业和生命是合二为一的,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事业中去,同志,前途无量啊。”
林新月笑得更开了,黑暗中眼睛闪烁着点点微光,但还是没出声。
秦立:“这感情线……哎,怎么断成两截了呢?”
林新月:“啊?”
秦立:“你看,这感情线,上边一截,下边一截……”
林新月的笑敛了下来。
察觉到她情绪的轻微变化,秦立赶紧把话圆回去,“嗐,初恋难到老嘛,正常,说明你要先经过一段错误的感情的考验和洗礼,然后涅盘重生,遇到对的那个人,白头偕老。”
说完,补上一句,“没事,谁还不会遇到几个人渣是吧?你这只有一个,赚了。”
林新月噗嗤笑了,“你这都什么胡说八道。”
秦立也乐,“都是朱伟那小子教的,也不知他哪学来的,最近走火入魔了一样,天天抓着我们算命。”
林新月好奇,“他给你算出什么了?”
秦立:“他说我生命线短,天妒英才,我艹他大——”
这句话说到一半,秦立心里一咯噔,察觉到哪里不对,硬是一脚猛踩刹车,憋住了。
“我……”秦立艰难地调整语气,让自己显得文明又礼貌,“我反正不信这一套。”